睛一瞧,发现还真是银票,沉甸甸的一沓。 好你个慕轻尘!真是狡兔两窟啊,小金库一个接一个的。 她严重怀疑还有第三窟。 只是眼下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她扶起趴在地上的亦小白,将她塞给慕轻尘,叮嘱她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慕傻白甜轻尘深情款款地凝望她,坚定道:不,要走一起走。 一个都别想跑!男人重新调整姿势,挽了个腕花,长刀在空气中纵横开阖。 常淑来不及回应慕轻尘,向后一仰躲开男人的攻击。 男人的招式没有花架子,干净利落,一招一式都直击要害。 常淑见招拆招,体力终于有些不支。她很清楚,和这些作战经验丰富的亡命徒硬碰硬,无疑于以卵击石。 她退回原处稍作休息,身子一个腾跃,翻身上了屋顶,男人却并不中计,他此次的目标是慕轻尘,杀了她,穆宁长公主府的天就塌了,二皇子便可一家独大。 慕轻尘带着亦小白走不了太远,她的脚边袭来一阵凌厉的冷风,扬起漫天尘土,回头一看,男人正朝她狂奔而来。她忙不迭的推开小白,躲开了一刀。 男人不含糊,速度快如闪电,刺出有力的第二刀 你用不惯大刀。慕轻尘冷笑着,一语道破天机。 男人握刀的手突然不稳,手臂小幅度的轻晃。 树上的蝉呲啦地聒噪起来,使他焦急中又增加几分烦躁。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头巾被汗濡湿,软塌塌的耷拉在发顶,看起来颓然又狼狈。 常淑伺机而动,她眉梢禁不住杀意,运了一掌,直击在他的背心。 这一掌实打实的十层力。 男人喉咙一动,顷刻间,腥甜在口腔散开,他强压下身体的不适,欲要和常淑缠斗。 不料两队新的人马从队街窜了出来,一队是里卫,一队是街铺武侯,他们仰声高呼伏低不杀!伏低不杀! 形势在此刻扭转,男人虚晃几步,闪身到一口轱辘井边,再次呼了一声号子。 号声两短两长。 刺客们收到信号,俱都停下和府兵的纠缠,像突然散开的鱼群,一个摆尾,游弋进屋檐下的阴影里,扔出数颗弹丸,一团团黄烟瞬间腾起,似一道屏障,将他们与众人隔开。 黄烟渐渐散开,空气中满是硫磺的味道,刺得人鼻子发痒。烟雾消散后,人也消失殆尽。 常淑并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一来,平康坊百姓众多,怕引起无端伤亡。二来,她已经猜到幕后主使是谁 两队人马的首领由一年纪不大的小府兵领着,他们单膝跪地,埋下脑袋向常淑说着救驾来迟,请长公主恕罪的场面话。 小府兵是方才被常淑支使去搬救兵的,他捧出一枚鱼符,呈还给常淑。 大华官员,五品以上佩戴银鱼符,三品以上佩戴金鱼符,此乃身份的象征。而在公主中,只有常淑得华帝钦赐金鱼符,可以号令十二司,甚至皇城甲士和禁军。 人在大悲大喜大惊大恐后,总是容易疲累,常淑有点犯困,微抬指尖,示意他们免了这套客气。 她命人把马车迁来,携着慕轻尘的手,带上拖油瓶亦小白,钻进车厢。由府兵、里卫、武侯一路护送,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安上门前的金吾卫,没料到长公主回来的如此之晚,当下酉时已过,宫门早已关闭。常淑递了允书,金吾卫们忙呈报给门官,与其一起把门契合二为一,方才摇动门轴,开了宫门。 * 牛菊花和白莲花在呼兰殿外眼巴巴的张望,,一口一个完了完了,驸马们到现在都没回来,公主们指定都在气头上,长公主还亲自去拿人了,也不知道慕驸马怎么样了?怕是没死也残了吧! 言罢,都捂了捂自己的屁墩,心知离挨板子不远了。 二人商量着,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寝院跪着,兴许公主们能网开一面。 怎料刚回寝院,便撞见常鸢挥舞着软鞭,将花圃里的雏菊抽得七零八落,一鞭又一鞭,鞭身割裂空气,呼呼的响:等那负心汉回来,看我不把她抽筋扒皮! 牛菊花和白莲花对视一眼,咱们还是去寻死吧! 常淑和慕轻尘踏入呼兰殿,是亥时三刻的事了,惠翼皇贵妃今夜侍寝,去了福遥宫。她们绕上廊道,不禁瞥见湖心亭里两个熟悉的人影牛菊花和白莲花。 他们正往对方脖子上套白绫,然后互勒,时不时气喘吁吁的飘出一句加油!用力!咱们生死相随! 这是在打架,还是约好的共赴黄泉?! 常淑无奈地揉揉太阳穴,吩咐身后的人将亦小白扶回三公主的寝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