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可惜那柳夫人却已经看到了丈夫的失态,心中冷笑,嘴上却笑意吟吟道:“都伤感什么,高兴点,今天可是我们怜心的好日子。” 柳大人这才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不动声色地抹去了眼角的清泪,也和蔼一笑:“是父亲失态了,这桩亲事选的很好,为父很满意,这些时日多亏你母亲操劳了。”说罢,他拍了拍身旁柳夫人的手,“怎么还不拜你母亲?” 柳夫人也羞怯一笑,如水的眼波掠过丈夫的脸庞,似在埋怨,又似在挑逗,看得柳大人脸上一红,动作都不自在了起来。 “老爷说得哪里话,都是妾身该做的,怜心也是我的女儿,这么多年被我照看大了,也跟亲母女一般,自然是要周全些。”她慢悠悠坐直了身子,眼神温和,等着继女来拜。 楚辞却一动不动,像没听见一样。 柳大人渐渐发现不对劲,皱眉道:“怜心?快拜你母亲。” 楚辞站在那里,却浑身发冷。她低低地笑着,为那个真正的柳怜心而不值,为那位真正的柳夫人而不值。 怜心,看到了吗,这便是你的好父亲。 他看不见那陈氏少主的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他看不见新夫人的拈酸吃醋、冷嘲热讽,他看不见自己的置若罔闻、视若无睹,他更看不见你的少女心事、一腔愁结。 楚辞渐渐笑出了声,她笑得花枝乱颤,那红盖头都在晃动,若不是冬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早就跌落在地了。 柳夫人冷了神色:“你笑什么?” 楚辞慢慢站直了身子:“让我叫一声母亲,您也配?” “您都做过些什么您不知道吗,多亏了您的招待,我才能嫁得如此难得的乘,龙,快,婿。” “当真要谢谢您啊。” 她语气轻柔,慢悠悠的,一字一句地吐出那四个字,乘龙快婿,虽然在笑,眼里却毫无笑意。 柳大人猛地拍了拍桌子:“放肆!” 柳夫人却极其警觉,扶在桌边软软哭泣道:“老爷她的嗓子,她的嗓子怎么了!” 冬香急忙磕头道:“老爷对不住,小姐因为思虑过重,这才冲撞了老爷。小姐昨夜一眼都在为老爷诵经祈福,这才导致嗓子嘶哑。求老爷夫人饶了小姐吧。” 楚辞低低一笑,抓紧了冬香的手,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她头也不回,声音却极高:“女儿拜别父亲,女儿走了!” 她走得干脆,留下了正厅一摊子的人仰马翻,她将那斥责声、哭泣声、埋怨声、安慰声都抛到了而后,一心只想着那个真正被忽视的柳怜心。 怜心,原谅我的鲁莽,我顶撞你的继母,你会不会生气,亦或是好受一些? 你无能为力的那些事,就让我来替你做吧,怜心。 她拉着冬香,脚步极快,没一会功夫就将众人甩在了身后。那妆娘在后面追的急切,嘴里还念叨着:“小姐,小姐,苹果!” 楚辞头也不回地捧起苹果,迈出了柳府大门,迈出了折磨那个少女数十年的牢狱。明晃晃的花轿早就停在了柳府大门前,门口围了无数人围观。楚辞果断翻身上去,钻进了花轿里,她扬了扬手,示意起轿。 媒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传闻中弱柳扶风的柳小姐上了花轿,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那扬手的气势差点让她忘了,自己才是拿捏节奏的人。 楚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柳小姐的继母跟白莲花一样,让她没吃饭都像吃撑了一样,反胃。 一声刻意压低的清冷之声从轿中传来:“还不走?” 媒婆终于反应过来,她捏了捏脸摆好表情,扬起手中的帕子,高声道:“起轿——” 那声音尖锐响亮,传遍了整条街道。霎时间,吹锣打鼓之声响起,轿夫们嘿呦一声抬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