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白还有点好奇。 真考虑朋友的话,怎么季承就不行了? 不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在她脑子里闪了一瞬,很快就过去了。 旁边的那两人还在商量着,几乎把霍启年身边的“狐朋狗友”们点了个遍,也否了个遍:不是人不在a市,就是办事不靠谱,再不然就是不合适。 两人已经开始考虑霍启年的助理们了。 苏允白听着听着,心情逐渐有些微妙。 万贯家财又如何,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这么久了,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能来照顾他的人。 他是真的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冷冰冰的。 但这可能是她这种小市民才有的“软弱”心理。也许在霍启年这样的“强人”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事儿,因为金钱能买来任何服务。 至少,他的助理们总是在的。 苏允白想到这里,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可怜霍启年,还是该感叹他高明。 他处理私事时,一贯是“万事皆可助理”。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事关他自己,也只剩助理了? 可能就是想到了,所以他才那样锻炼他的助理们? 可助理跟亲朋好友,怎么能一样呢? 他活得这么独,究竟是天生冷心冷肺不需要感情,还是有意将自己武装得毫无软肋? 算了。 不论如何,这都不关她的事了。 苏允白收回目光,无视还在一唱一和的经理和他的搭档,转身离开。 ** 霍启年的梦里,正在下雨。 一开始,雨是无声的。天地间一片昏昏,所有的光,似乎都凝聚到他眼前的那个人身上。 霍启年从未如此清楚地看清楚当时的苏允白——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圆领短袖t恤,露出细长的脖子和手臂,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黑色背包,将她整个人衬得小小的,看上去甚至显得有些单薄。 她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 这时候,霍启年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允白,你还可以后悔。” 这口吻太过气定神闲,太过漫不经心。以至于此刻的霍启年听来,竟然感到一种清晰的沉痛感,仿佛在看明珠蒙尘,宝物折价——那时候的他根本不清楚,这句话的分量与那个人相比,到底有多不对等。 霍启年的潜意识可能接受到了类似的信息。于是这话音刚落,卡擦一声巨响,仿佛惊雷滚后,而后,劈里啪啦的雨声终于入耳。 苏允白撑开了一把黑色的伞,拉着行李箱,踏出了他的领地。 雨下得太大了,几乎是立刻就在她的伞面上溅起一层水雾,伴随着闷闷的劈里啪啦声。 伞还是不够大,她的行李箱大半都露在伞外,将雨点挡得四处飞溅。细细的雨丝因此落到她的手上,泛着冷白的光。 她的裤腿很快就湿了。脚下一双拖鞋踩在庭院的石板上,啪嗒啪嗒地响。但那声音与雨声比起来,似乎又太过微不足道。 这样大的雨,为什么要走呢? 下雨天乃是留客天,喊她回来啊! 霍启年心里这样想着,也几乎是急切地催促着站在门后的那个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