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年却喊住了她。 他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里怎么有一双鞋?是太太回来过吗?” 刘阿姨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道:“那是太太落下的。先生还记得吧?太太搬走的那天,把车停在车库了。她的鞋是在车库那边的鞋柜上换的。 “后来她从前门走,就把室内的鞋穿走了。 “当时乱糟糟的也没注意,也是后来我们收拾屋子时才发现她的鞋子落下了……” 霍启年仔细回想,只能想起大雨、黑伞,以及头也不回的苏允白的背影。 她当时脚上穿的是什么,他还真没注意。 刘阿姨道:“这鞋……需要我给太太送过去吗?” 霍启年沉默半晌,道:“放着吧。自己的事自己做,她缺了自己会来取的。 “你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了。” 刘阿姨这才踌躇着回屋了。 可能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今晚上的先生情绪不太对。 可她一个当人管家的,主家要是像太太那样乐意跟人交流的,她多说两句没什么。要是像先生这样的,她还真不好过分操心。 霍启年一直等到刘阿姨关了门,这才走到一楼书房前,伸手开了门。 莲山别墅很大,可苏允白经常活动的地方其实就那么点。其中利用率最高的,可能也就是这间书房和二楼的卧室了。 霍启年开了书房的灯。 这里他不常来,但印象中是个很居家、很亮堂的地方,仿佛时时刻刻都能看见阳光和绿植,给人一种很舒缓的感觉。 可这一回…… 也许是灯光太过冷白,又或许是重新规整过的屋子太过空旷,霍启年竟然觉得,整个书房似乎显得冷冰冰的。 高大的书架上满满的书,原木茶几,茂盛而精神的盆栽,干净整洁的办公桌…… 很精致,很商务,就是毫无个人特色。 他怎么才发现,刘阿姨这收拾屋子的功夫那么深呢? 霍启年来到书架前。 他记得苏允白临走前,好像从这里带走了一些书。可现在看上去,书架密密麻麻地都被摆满了。 他随手一翻,全是崭新的书。 哪些书是原本就有的,那些书是后来才被填上的,他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了。 霍启年抿着唇,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这一回,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刘阿姨不够周到的地方:他人长得人高马大,这一坐下来,膝盖都快顶到桌底了,两条腿被压缩在桌洞里,几乎无处安放。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