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这么直接,他也只是已读不回。 渐渐地,我对他还会已读感到庆幸。 他留在我工作室的缝纫机具盖上米色防尘布,上面堆积着我的工具。 渐渐地,已经不是他离开前的景色。 偶尔会想像他是否已经跟妈妈修復关係,一起在巴黎生活?甚至能想像他对妈妈撒娇的样子…… 未来,他会在家人的陪伴下继续完成学业,或许功成归来,或许移民到家人身边长住。 这些想像彷彿是陆藏的美梦成真,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 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 特别为陆藏设定的讯息声突然响起。 打开讯息的前两秒,我预想最糟的不过是他说:「我们分手好了。」 没事的,本来就不太像情侣,分手还能当朋友吧? 没事的…… 点开讯息…… 陆藏*二声藏:我…… 那一瞬间,我在脑袋空白的状态下,按了通话键。 「你为什么消失那么久?不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消失吗?」 「席琼徽……」他在哭。 「我好想死……」是崩溃痛哭。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的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 「我好想死……」他撕心裂肺地覆诵,彷彿掛上电话他就会往深渊里跳。 「你、你在哪里?」真希望我现在就在他身边。 「我离你很远、很远……」 「没关係,把地址传给我,我去找你……」 「嗯……」他勉强地应声,把地址发过来:「你真的……会来吗?」 「会,你一定要等我,不可以死。」心口卡着令人窒息的字句,我终究把它吐了出来:「不要让我负责收尸……算是我求你了……」 内心出奇冷静。 随便打包行李、订了一张最快起飞的机票、发个讯息告诉索尔、在路上买了些吃的就出发,无暇思考陆藏究竟发生了什么。 旅途是一连串只能前进却不能加速的过程,心急也没用,我轻轻闭上眼,在飞往他的天空里,想起那个梦境…… 瓦砾堆将我埋藏在没有他的房子里,而屋外的风景,与我久远以前的记忆重叠起来。屋外的世界只剩伤亡与哭喊,他彷彿也被埋藏在另一个瓦砾堆中,就快要沉默地死去…… 盖着毯子睡睡醒醒,终于在南法的机场降落,租了一台很厉害的翻译机,想办法往他给的地址前进。 但这件事没有想像中简单,刚踏出机场我就一阵茫然,周围的异国脸孔、建筑、听不懂的交谈声,都让人感到晕眩。 席琼徽(琼途饰品):我下飞机了 席琼徽(琼途饰品):搭计程车去要多久?会很贵吗?可以刷卡吗? 我还怕他不信我到了,传了张照片给他。 陆藏*二声藏:你真的来了…… 陆藏*二声藏:扒手跟骗子专挑你这种笨观光客下手 陆藏*二声藏:还敢搭计程车 席琼徽(琼途饰品):不然是要 字打到一半,手机就被人抽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