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言思秋心中再不甘,也只能低声喃喃:好吧,那下次有机会再去。 她生得好看,委屈瘪嘴的模样柔弱如水,楚楚可怜,可商挽冬一个眼神都没给,径直上了二楼。 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在言夏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门缝里没有透出一点灯光,屋里的人像是已经睡了。 商挽冬一言不发地站了片刻,最终还是垂下眼,转身离去。 屋内一片昏暗,言夏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 系统担忧地问道:宿主,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言夏半张着眼睛,说:有点。 商挽冬现在在门外。系统说,她可能是想找你说说话。 言夏一怔,抬眼看向沉重的大门。 系统:不让她进来吗? 言夏静了片刻,翻了个身面朝着墙,低声道:不了。 话虽如此,她仍然竖起耳朵留意听着门外的动静。 直到几分钟以后,脚步声终于响起,渐渐远去。 言夏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心中却又泛起难以言喻的失落,像是掉进了一杯没有放糖的柠檬水里。 酸涩得令人舌根发麻。 她始终没有睡意,在黑暗中挣扎了许久。 外头忽然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慢慢变大,像是雨水在拍打窗户。 又下起雨了。 言夏披上衣服来到落地窗前,窗面上积着一层雾蒙蒙的白汽,银色的雨线断断续续地划过漆黑夜幕。 阳台上,沉甸甸的雨水压弯了花枝,顺着弯曲的枝叶流泻而下。 手机忽然轻轻地震了一下,在冷清的雨声中格外清晰。 言夏拿过手机,十一点四十二分,她看见了商挽冬发来的消息。 晚安。 言夏抿着嘴唇,心里忽然一空。 你的手还疼吗?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这句话发出去了。 言夏盯了一会儿屏幕,眼睛发酸,又把头重新埋进被子里,无声地尖叫起来。 系统再迟钝:宿主,你和商挽冬吵架了吗? 它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像也没有哪里不愉快啊。 言夏以头抢床,闷声道:没有。 错的不是商挽冬,也不是别的谁,而是她自己。 手机忽然震动,言夏飞快地抬起头,看向屏幕。 商挽冬:不疼。 商挽冬:你睡不着吗? 言夏咬着唇,撒谎道:睡了,又醒了。 她又说:你要是困的话,就早点睡吧。 商挽冬很快回复:好,晚安。 言夏: 真就睡了呀?! 她撅起嘴,用食指愤愤地戳了几下对话框,仿佛能透过屏幕戳到对面人的脸。 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木头人啊? 输人不输阵,言夏故意回复得很冷静:晚安。 连猫猫表情包都不发了,非常冷酷。 商挽冬没有再回,恐怕是真的睡觉去了。 言夏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沉沉叹气。 这么不懂读气氛的商挽冬,偏偏她就真的喜欢上了。 可自己没有办法留在这里,不能陪商挽冬走下去,到最后只能给原女主做嫁衣。 见她一脸郁结,系统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有什么烦恼吗?可以告诉我呀。 言夏摇摇头:没什么。 她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系统。 万一系统知道她想要因为商挽冬留下来,会不会像当初对姜鹤一样,强制清除商挽冬的数据? 言夏不希望商挽冬受到这样的对待。 在自己心里,商挽冬早就成为了一个和血有肉、和人一样的存在。 系统强行清除记忆,无疑是有违人权的。 接下来的周末,除了吃饭,她便呆在房里准备演讲,和商挽冬极少碰面。 然而有意躲避,也会在闲暇的间隙里不小心走神,屡屡想起隔壁房间里的那个人。 不知道商挽冬现在在做什么?是和她一样在写稿子,还是在做别的事情? 言夏避无可避,只能让自己尽量更忙碌。 稀稀落落的雨声伴随了她一整个周末,仿佛上帝便秘,到了周一终于完全消停了。 言夏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给自己做了好一阵子心理建设:不要怂,不就是一个纸片人NPC?有个锤子好怕的!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