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出声提醒,“陈大人,慢些问!让她先休息!” 陈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了下,又去看谢钰。 若在平时,一个无官无职的女人自然不能咆哮公堂,但她是跟谢钰一起来的,开封府众人对她亦是敬重有佳,陈维也不敢怠慢。 谢钰很少见马冰如此激动,料想必有大事发生,立刻道:“来人,带尤小田下去休息!”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不等衙役们上前,尤小田就身体一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面露痛苦之色,“民妇,民妇……” 她的呼吸进一步加剧,说了几声之后,竟两眼一翻,直接昏在当场。 谁都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陈维和王少卿等人直接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才要说话,却见旁边一道人影已然冲了过去。 马冰刚才就发现尤小田似乎有些不对劲,再联想到王征的心疾,就上了心。故而尤小田刚一昏厥,她就第一个冲了上去。 “小田!”刘喜也被吓坏了,下意识伸手去抓妻子。 谢钰快步走下堂来,“拦住他!” 病患家属情绪激动,很可能影响救人,更有甚者,甚至还可能伤及大夫。 那几名本想去带走尤小田的衙役迅速转向,抬起水火棍将刘喜夹在原地。 “不要动她!”马冰厉声喝道,“你是不是知道她有心疾?带药了吗?” 刘喜似乎被吓懵了,只是不住地喊着妻子的名字。 马冰先将尤小田平放,松开她的领口,飞快地检查了情况后在心脉附近腿拿起来。可一转头,见刘喜竟然还在两眼发直,禁不住抬高了声音喝道:“药!” 你再楞一会儿,人都要没了! “啊,药药药!”刘喜才要起身扑过去找药,又被衙役们按住,他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便指着尤小田前襟内道,“那里面有个小瓶,吃两丸。” 马冰伸手一探,果然摸出来一个浅蓝色的小瓷瓶,忙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来,撬开尤小田的嘴巴塞入喉头,然后轻轻一推,另一只手配合着在喉管处一顺,众人就见尤小田的喉咙鼓动了下,齐齐松了口气。 还好,还能吞咽。 马冰丝毫不敢大意,推拿片刻后,又掏出针囊来扎了几针。 她的动作又急又快,忙而不乱,两只手仿佛都舞出残影,行云流水般透着畅快。 众人只觉眼前一闪,尤小田身上就多了几根颤巍巍的银针。 直到尤小田的呼吸平复下来,面色也重新恢复红润,元培才带头吐了口气。 然后,吐气声此起彼伏。 直到这会儿大家才发现,方才竟然紧张得忘了呼吸。 他们一直都知道马冰医术出众,而今天这一番表现,更是进一步刷新了大家的认知。 又给尤小田细细把脉后,马冰才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暂时没事了,”她缓缓吐了口气,“但最近两天还是不能大意,最好不要随意挪动,先找一副木板把人平着抬到后厅休息吧。” 陈维忙道:“来人,照马姑娘说的做,叫人赶紧将衙门后院西北角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 尤小田这个样子,恐怕不便送回家,还是先留在衙门观察几日的好。 可千万别凶手没抓到,先再折进去一个人。 马冰撑着膝盖往上起,刚一动,谢钰就直接弯下腰来,扶着她的胳膊往上起。 他还记得之前在宫门口救治考生后对方脱力的情形。 马冰也知道自己的老毛病,蹲的时间一久,再起身时就会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当下也不扭捏,将大半幅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谢钰手臂上,站起来后闭着眼静了会儿,这才道谢。 “医者不自医,”谢钰慢慢收回手臂,另一条胳膊却始终虚虚扶在她身后,见状皱眉道,“救人之前,你倒是该好好调养下自己。” 多少年没人在耳边这么念叨了?马冰一时有些恍惚,冲他胡乱笑了下。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多思多虑心事重,多年来几乎没能睡个安稳觉。 有那么多心事藏着,除非有朝一日大事了了,才能不药而愈。 见她又要用老办法糊弄过去,谢钰的唇角都往下拉了半截,可终究没再说什么。 她太倔了,也太独了,除非她主动坦露,否则外人根本不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这样的人最有主意,也最容易……一条路走到黑。 罢了,回去后干脆让王衡强行给她诊一回脉! 阿德在后面偷偷戳了戳元培,很小声地问:“我怎么觉得,有点怪怪的?” 好像两个人揣着个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哪怕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几个表情,也好像还有弦外音似的。 元培扭头瞅了他一眼,十分欣慰,“看来多吃鸡确实有好处。” 如今都长脑子了! 阿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