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下次记得提前冰好,不过,女孩子喝太多冰水,不……” 阮蔚然最烦说教,转头扔给他一瓶水打断他,命令:“打开。” 夏深走回卫生间冲净擦手后,给她扭开瓶盖递回。 阮蔚然错身走过,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赏你了。” 夏深左手拿着水瓶,右手攥着瓶盖,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另类关怀,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 白天身体不太舒服感觉还没有这么明显,此刻头脑反应清醒,他的情绪感受神经也异常敏锐。 叁个字像掉入油田的一根即将熄灭的火柴,哪怕只有幽幽火星仍旧威力十足,轰得一声,胸口内好像有什么东西都被震碎了。 真的太久没有人对他好了,哪怕是客气敷衍假装,太久太久,久到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对待善意。 而今天,阮蔚然前后无意间做了两次。 夏深慢慢回头,那个蹲在电视柜幕布前调投影仪的身影,仿佛镀了层银白的弧光,在暗灭的尘世,独自神圣皎洁。 “哎小孩儿。” 他听到神坛洒下遥远的圣音,随即回神应道:“嗯。” “你看看这个线怎么连,我不会。” 夏深禁不住笑,嗯,仙女嘛,不懂凡尘俗事,也很正常。 - 那晚吃完外卖已经十点多,夏深说,卧室潮气略重,被褥也有霉腐的味道,阮蔚然果断放弃在那休息,和他一起出门住进了小区对面的酒店,夏深则在确认她进门后,调转步子回了学校。 第二天,夏深早早起床,准备待会去丽水湾帮阮蔚然把棉被晾晒一下再赶回来上课。 隔壁床室友冯栋梁伸了个懒腰,见他眼角眉梢带着往日没有的神采,不由调侃:“谈恋爱了?” 夏深闻声脚一滑踩空最后的台阶,跌坐在地板上,动静不小,另外两个被吵醒,看了一眼是谁,带着睡腔抱怨。 “干他妈啥呢!才几点让不让人睡了!” “一天天的作妖,不是早出就是晚归,当宿舍是自己家,别人都是木头人?毛病不少,草!” 夏深低声道歉:“对不起。” 最开始出声的张天翼蒙上被子翻身,声音转小:“跟他妈个复读机似的天天就会说这个,娘们唧唧……” 冯栋梁听不下去开口调和:“哎呀好了,他又不是故意的,睡吧睡吧,改天让他请客赔罪。” 想到夏深平日充饥省钱的饭。 曹文光讽道:“呵,他请客我怕噎死。” 夏深鼻尖酸刺,撑着自己起身拿着洗漱用品出了门。 “哎哎,”冯栋梁等人出门,开口招呼人,“你们没发现他昨晚回来挺开心的吗?刚才下床还美滋滋的呢。” “我听见你说了,”曹文光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六点,“就他那样,天天连饭都吃不起,谁能看得上,出去约会吃馒头剁椒?” 张天翼哈哈笑:“还得跟他一起穿抹布!” 曹文光嘴毒:“辱抹布了。” 冯栋梁:“其实他长得还可以。” 张天翼坐起来炫耀:“这个我知道,听美院的基佬说,他这种是什么gay圈天菜,笑不死我。” 曹文光挠挠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恶心。”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