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 海上。 一艘孤零零的战舰。 没有同伴,也没有敌人。 只有一面诺克萨斯的残破战旗在海风中飘扬。 斯维因持续看着海面很久了。 他已经醒过来好几个魔法时了。 他很疲倦,却没有睡意。 他披着长袍坐在甲板上,像是一个死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迷茫了。 迷茫,了无生趣。 他还在不断地回忆着之前的那一场失败。 他不是没有失败过,也不是承受不了失败。 他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失败……两次。 “真的是……运气吗?”他这样自语着,没有人回答。 只有…… “呱———”他的乌鸦又叫了。 那一只同样饱受创伤的乌鸦啄食着他的肩膀,像是饿了。 但这一次斯维因没有去管它,他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又不动了。 他在甲板上又坐了很久。 直到——— 有脚步声传来。 “斯维因大人?”一个士兵在他的身旁站定。 尽管这一场战争诺克萨斯一败涂地,但匆匆撤退时,还是收拢了一些残兵的。 “恩……”斯维因哼了一声,还是连头都没有抬。 “将军大人召见。”那个士兵紧接着说出了后半句。 听到将军大人四个字,斯维因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一丝生气,他终于勉强爬起了身,道:“我的拐杖呢?” ———————————— 斯维因到的时候,伯纳姆很难得的没有坐在黑暗里。 他坐在窗口,窗开着。 清晨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的那一身斑驳的盔甲看起来更加的陈年老旧。 “坐啊。”伯纳姆支着手,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笑意。 斯维因却没有动,他朝着伯纳姆直直地单膝跪了下去,无比沉重道:“对不起,将军,我输了。” “不,是我们输了。”伯纳姆还是带着笑意,“起来吧,坐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是的。”斯维因最终还是服从了伯纳姆的命令。 “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 “不知道。” “斯维因……”伯纳姆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十年,二十年?” “二十年。”斯维因说出了准确的数字。 “恩,二十年了,有二十年那么久了啊……”伯纳姆又叹一口气,“还记得二十年前第一次见面,你对我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将军大人,在我斯维因有生之年,必然替您征服整个世界。”这一句,斯维因难得的说的无比高亢。 “征服世界啊……”伯纳姆叹第三口气,“恐怕我是看不到了。” “将军……”斯维因霍然变色,一只手撑着椅子想要站起来。 “斯维因,不要紧张,人会死去,盔甲会生锈,高山会变作平地,海水会干枯,我也不会永世长存。”伯纳姆还是笑,“我知道那些人私下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