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还跪在青石板上,没人让他起来:“回小姐的话,老奴名高祝,在高家做了一辈子奴仆……夫人在时,老奴虽没有近身伺候过,可但凡有出行之事,没有一次不是老奴陪着。这回老奴来了青镇才知道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看不过眼去!” 他指了指身后的人:“这些刁奴,任凭小姐责骂,便是发卖了出去也可!” 高初云知道高祝没有说实话。 京城和青镇虽相隔甚远,但她在庄子上如何受人欺辱,京城的高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偏偏这个时候上来给她做主了? 高初云冷笑一声,摇头道:“我早已经不是高家人,这些下人,自然也不归我管。你若看不过眼,便将他们带去责罚,莫来招惹我!” 高祝一听这话,冷汗都下来了。 小姐这是不肯认自己的亲爹了啊! 那他还怎么把人带回去?! 老头咬了咬牙:“小姐说笑了,您可是丞相府正正经经的嫡小姐,便是说些气话,老奴也不敢当真的。若是小姐不肯脏了手,便由老奴替小姐责罚。” 说完,他磕了个头,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院门前,把一个中年女人揪了过来。 高祝厉声道:“还不快跪下!” 高初云认出了,前些日子她和阿楚被拘着时逃跑过一次,便是这个妇人,狠狠地用棍棒打了她们 方才她和乔佳觅在前厅听到的哭喊声,正是这妇人发出来的。 如今那妇人早不见了往日的嚣张,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小姐,小姐!奴婢错了,都怪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竟然对小姐不敬!奴婢再也不敢了……” 高祝铁青着脸,上来就是两个耳光:“哭什么哭!磕头!若今日小姐不肯放过你,我便去回了老爷,让官府将你砍手砍脚、丢到乱葬岗去!” 妇人被打,一张脸很快便肿了起来,却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不敢生起。 她吓得浑身发抖,不停朝高初云磕起了头,“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责罚,饶过奴婢一命!” 妇人的额头迅速开始发红,很快,青石板上便沾了血。 高初云蹙了蹙眉,面上露出一个不忍的神色,却被乔佳觅拉了拉胳膊。 比起从现代穿越而来的高初云,乔佳觅更像一个合格的古人。 她脸上神色冷漠,只淡淡开口对高祝道:“此人差点害了你们小姐的性命,便是如何责罚都不过分。不过,这里是我家,任她在此把头磕烂了,流的满地是血,等我孩子们回来吓着怎么办?” 高祝闻言,当即给了妇人一脚,把她踹倒在地。 老头随即回过身来,满脸堆笑:“这位夫人说的是,是老奴思虑不周了,等会儿便把这刁奴拖下去责罚!” 乔佳觅厌恶地看着地上那一滩血:“收拾干净。” 高祝点头哈腰地应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高初云一眼,试探着问:“小姐,院门外面还有几个,都是前些日子对小姐不敬的,您打算如何处置?” 高初云明显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便学着乔佳觅的模样,面露不耐:“这点小事还要来问我?” 高祝一下子住了口。 他堆着笑:“那,小姐打算何时启程,跟老奴一起回京?” 乔佳觅心里冷笑,高初云也终于明白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