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小姑娘的哭声很响,掺杂着害怕的情绪,让人听了便揪心不已。 阿楚平日里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孩,乔佳觅从没听她这么哭过。 她赶忙跑到外面去看,却见阿楚满脸泪痕,身上的衣裙也沾着泥土和灰尘,抱着昏迷不醒的高初云坐在一辆牛车上,正慌得手足无措。 小姑娘听见动静抬头,哭叫道:“佳觅姨!你快过来看看,云姨她昏过去了!” 顾肆站在一边,仿佛一个布景板,满脸漠然。 乔佳觅赶忙跑上前去检查高初云的情况,只见她一张小脸煞白,豆大的汗珠下,青青紫紫的伤痕触目惊心。 她当即失声叫道,搂住了因疼痛而时不时痉挛的高初云:“这是怎么了?” 她的衣裙还算整洁,可肩膀上渗出的丝丝血迹,再加上手上、胳膊上的鞭痕,让乔佳觅顿时慌了手脚,一时间说不清高初云身上有多少伤痕,竟也不知该不该把她挪到屋里去。 阿楚只知道哭,什么话都说不清楚。 乔佳觅只能去问顾肆:“怎么成了这么一副模样?阿云因为什么昏迷?身上的伤能不能挪动?你可曾找了大夫瞧?” 男人脸上仍是事不关己的样子,深邃的眸子里泛着冷漠,摇头道:“我只管把她带回来。” 乔佳觅顿时气得嘴唇发抖:“你让我听你的,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顾肆笑了:“问得好。我说的事情,你可曾全听了、全办了?” 如今他们两人之间,他是定下游戏规则的那个。 乔佳觅抗拒他,便让她瞧瞧反抗的后果如何。 几个孩子站在一旁,都吓傻了,不知是因为瞧见阿楚凄惶的模样,还是因为高初云生死不知的状况,抑或是亲眼看见了了父母之间如此的剑拔弩张。 事情紧急,最后还是乔佳觅先软了下来。 她咬了咬下唇,对顾肆道:“你先去寻个大夫来,给阿云治伤。过后的事情,我们再说,好么?” 不管男人方才如何面上冷硬、不为所动,如今对上乔佳觅水光潋滟的一双桃花眼,他那根绷紧不动的心弦,也忍不住颤了颤。 她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哀求,顾肆知道,这是骄傲的乔佳觅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男人只淡淡地吩咐道:“阿行,阿澄,你们两个把她抬进去。” 两个男孩应了声,可到底不知道如何下手,乔佳觅也急道:“这如何能抬?你没瞧见她肩膀上的伤还在流血?” 顾肆出声指导:“一人抬双腋,另一个抬双腿。” 乔景行和乔景澄一向最听顾肆的话,闻言,下意识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 乔佳觅阻止不及,两个男孩已经把高初云挪动了起来,顾意棠在一边帮忙,她摒住了呼吸、满脸紧张地盯着。 见高初云果然没有受到二次伤害,乔佳觅才松了一口气。 男人这时候又开口了:“我去寻个大夫。她这一身伤,死不了人。” 说罢,顾肆上马便走了,一时间让乔佳觅来不及分清楚男人究竟是在出言嘲讽,还是好心安慰。 阿楚还在牛车上呜呜哭个不住,顾意柠满脸担心地坐在小姑娘身边。 乔佳觅连忙去哄:“阿楚别哭,你云姨没事的,马上就有大夫过来给她治伤。现在先跟佳觅姨回家,洗洗脸、换身衣裳,好不好?” 顾意柠小声道:“娘,阿楚姐姐的脚也扭了,肿的好高。” 乔佳觅这才发现了小姑娘裙子下面的伤。 也难怪她现在待在牛车上一动也不动,这细细的脚腕,怎么肿了如此之高?! 一定是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