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弟子,将巡至此处。 子夜文殊淡淡道:“告辞。” 他转身离开。 青衣、紫衫书生匆忙跟上。 箐斋气道:“他这样戏弄人,我们凭什么还要忍他?!” 梓墨劝道:“身在华微宗做客,喜宴不好见血,院监师兄是以大局为重。” 子夜文殊平静道:“他没恶意。” 两人回头望,竟看见宋潜机站在原地挥手告别。 没恶意,是什么意思? 恰好他的喊声顺着夜风传来:“子夜道友,明天见啊!” “穿上礼服也不像正经修士,一身散修的红尘浊气。”箐斋更气:“什么棋书双绝,风流倜傥,淡泊宁静,全是假的,他就是个死缠烂打的无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师兄莫被他迷惑了!” 梓墨:“无赖事小,或许还变态。我听说他抓了刺客不杀,把人关在宋院里日夜折磨。” 子夜文殊忽然停步,回头看两人,目光如冰雪。 两人一惊,脸色霎白,一齐行礼:“院监师兄,我知错了。” “何错?”子夜文殊面无表情。 箐斋擦冷汗:“一时气极,背后妄议他人,犯了口舌。” “院律如何?”子夜文殊问。 梓墨低声道:“无凭不议人,议人不避人。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伸手。”子夜文殊扬起刀鞘。 冬月躲进夜云,雪地骤然暗了。 宋潜机望着三人背影远去,没入纷乱树影中,负手转身: “小孟,知道他住哪儿吗?” 孟河泽:“青崖的修士,都住在太和殿。” 宋潜机脚步轻快:“好啊,明天半路堵他。” 此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哭穷卖惨他视若无睹,武力逼迫他宁死不屈,比大陆尽头的坚冰还硬。 但比起面对冼剑尘,宋潜机宁愿面对此人,毕竟前世他已总结出一套对付子夜文殊的办法。 此法不易模仿,但总结精髓就是三个字 ——不要脸。 纪辰顿时兴奋,拍手大呼有意思:“堵他堵他!” 孟河泽实在忍不住:“师兄招惹他干什么?师兄从前不喜欢找麻烦。” 宋潜机笑道:“找点小麻烦,是为了以后避免大麻烦。” 孟河泽不明白,却也笑道:“师兄开心就好。” …… 卫湛阳叩门时,已吹了一路冷风,他相信自己头脑已经清醒。 但何青青的影子仍挥之不去。 怪哉,这仙子可是修了什么蛊惑人心的邪术? 怎么自己一见到她的脸,便热心神摇曳、热血上头。 但仙音门是大宗门,名门正派四个字,“名”在第一。 何青青又是绛云仙子的唯一亲传,根本没必要再冒险修炼邪术。 思量间,敲门声稍乱,屋内中年人斥道:“何事慌张?!” 卫湛阳低声道:“父亲,事关家族兴衰荣辱,不可拖延。” 门开了,又悄然关上。 屋内响起争执声、茶壶破碎声、椅子翻到声,终于静默无声。 “她以后做了仙音门掌门,仙音门就是我们的。江山美人,我都想要。” “此事乃家族议定,老祖都点过头,你说改就改,哪有这般容易?!” 卫湛阳扶起倒地的椅子:“父亲放心,若是退婚,我们一定独占道理,更全脸面。” 中年男人目光闪了闪:“你想设计让陈红烛主动退婚?” “何青青与陈红烛本来在一处,既然何仙子来见了我,陈红烛去了哪里,去见了谁?”卫湛阳冷笑,“当然是宋潜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