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只劈取竹子最外面的两层,不过这样编织一床席子,最少也需要几十棵竹子。于是在沈怀瑾编竹席的同时,厉还得不停地补充材料,流程于是又慢了许多。 编出的第一张能用的竹席,他们没有自用。修最近一直卧床,沈怀瑾怕屋子里潮湿闷热,修的皮肤会闷出毛病来。第一张竹席于是送去了修的屋子。 沈怀瑾进屋时,修正坐在木床上低声祷告,苗在一旁候着。 沈怀瑾道,修,这是我和厉用新找到的竹子编的竹子,你放到床上,躺着的时候会舒服透气很多。说完,沈怀瑾和苗一齐把竹席给修摊上了,大小正合适。 修向苗扬了扬手,示意他先退下。等苗出了门后,修拉着沈怀瑾在床上坐下。 修出声时,沈怀瑾才发现对方的嗓音已经沙哑苍老到他几乎感到陌生的程度了。 瑾,我听说你挖了些石头在烧,说是有什么用处? 沈怀瑾点点头,烧的是石灰石,烧出来的石灰和其它一些东西混合后可以做出更好的水泥,建的城墙就很稳固了。 修欣慰地点头,之前的水泥我也看过了,确实很好,建出来的城墙我相信一定能抵御住兽潮的。 我听含说两颗圣兽果现在长得越来越好,今年衰季一定能成熟。 他的声音里满是欣慰,自顾自道:阳现在已经没时不时为难你吧,现在部落里的人应该都挺信任你的。 没有等沈怀瑾的回应,修只是接着问道:你和厉已经在一起了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正式结成伴侣? 沈怀瑾从修的喋喋不休中察觉到了什么,他抿紧嘴唇,点点头,道:在一起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就举行仪式。修,你 修笑着打断了沈怀瑾的话,他将自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兽牙项链摘了下来,最后摩挲了一把,放到了沈怀瑾的手中,送给你了。 当初在莽兽丛林,这头野兽袭击了我,是露替我挡了一把。露是当时大河部落的巫徒,也有唯一一个能力足以担任大巫的亚兽,他死在了这头野兽嘴下。 这头野兽被杀死后,我取下了它的兽牙,佩戴了百年,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对露的承诺,带着大河部落好好活下去。 但这么多个日落月升以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活下来的是露,部落也不至于 沈怀瑾握紧了他的手,修,大河部落的困境不是你造成的,就算是露,也不一定能做得比你好。露当年救你,是真情实意,而你也用一百年的付出回报了他的恩情。 修如释重负般笑了笑,能把大河部落交到瑾的手上,我也就安心了。 沈怀瑾回了溪对岸继续编竹席,厉见他沉默,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怀瑾定了定神,勉强笑了笑,觉得生命很脆弱,或许下一秒就会消失。 修的身体更不好了吧。厉叹了口气,前两日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就没力气起身了。 沈怀瑾搂紧了厉的腰,在拂面的春风里汲取对方身上的热度,所以我们要珍惜每时每刻才好。 忙碌的生活禁不住烦乱思绪,愁绪很快随着春风拂过,余下心底涟漪。 两人有了成功经验,没过多久就编出了一床新竹席。他们修了边边角角,往拼出来的木床上一铺,大小正合适。 晚上终于能躺上凉快透气的竹席了,沈怀瑾喟叹一声。不过他没打算这么早就睡,反而拿出了下午用多余的竹子编的方方正正的竹篾,里面倒满了溪里挖来的细沙,差不多也能充当一个写字板。 沈怀瑾兴奋地招呼厉,快来,我们从今天开始学文字吧。 沈怀瑾把着厉的手,用削直的树枝当笔,教他正确的握笔姿势,不过以钢笔字的姿势在沙盘上写字确实不方便,沈怀瑾只好先从笔画教起。 屋内早不用壁炉了,沈怀瑾做了个竹灯,和手机光一起照明用。 先写你的名字吧。沈怀瑾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在沙盘上写下了一个厉字,然后让对方临摹。 厉字并不复杂,对方临摹了几遍就写得有模有样了,原来这就是文字,感觉也不难,但写出来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沈怀瑾笑得意味深长,心想才学一个字能感觉到什么,迟早让你明白汉字的博大精深。 今天还想什么想学的吗? 想学会写你的名字。厉一字一顿道,沈、怀、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