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哪怕不提着灯,闭着眼睛她也记得,一共十八步台阶,那是她不知数过多少遍,通往自由的路。 等她由衙差领着,走到高夫达的牢房门口时,可笑的是,正是她睡过的那间,依旧是发霉的柴草,满地的爬虫,还有四处乱窜的老鼠。 高夫达却没有她的淡然,一手拎着衣摆,一手拿着鞋,跳着脚,正在拍枯草中的活物。 “高公子到了这种境地,还如此在意讲究,莫不是以为,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吧?” 陆贞贞站在牢门外,讥讽出声。 高夫人猛地回头,一时没认出来蒙面的少女是谁,“你是谁?” 陆贞贞轻笑,“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记得,你很快就要死了,再不想办法自救,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高夫达眼神中出现惊恐,“你胡说八道,我家就我一个嫡子,就算我爹不救我,我娘也会用尽一切办法救我出去。”他一个激动,单脚没站稳,重重地摔在柴草堆上。 高高的气窗透射进来的光线里,飘起一层细密的灰尘。 陆贞贞哪怕是戴着面纱,看到这种情景,也忍不住在鼻前挥动手,“高公子,我与你并不相识,所以我也不可能害你。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但高家将司徒凤娇的棺椁抬向你高家祖坟的刻起,你的死期就到了。” 高夫达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不安的剧烈喘息着,直呼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危言耸听来害我。” “我害你?高夫达,你做下恶事的那一刻,就该想到,妙珠县主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饶是你当时想了后路,就是将她娶进门,忍了你的兄弟给你染绿了头发,可你就没想过,你害死康王府唯一的嫡出之女,他们会让你活着迎娶牌位,安活一世?” 高夫达没声了,脸上仅有的血色慢慢褪尽。 陆贞贞继续道:“你以为你父亲做到了五城兵马司的都督,就了不起了?这京都,丢下一块砖,不知要拍死多少个王公贵族,一个区区从二品都督又算得了什么?司徒栾的心愿一但达成,你给高家惹下的祸患就会彻底爆发,你父亲手握兵权,不思京都安危,皇上的安全,买卖官职,你以为,他能无罪?” 高夫达摇头,“没有,我父亲没有,那只是我一直贪财,骗我的那朋友的,我父亲从来没有买卖过官职。” 陆贞贞笑了,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这阴森空旷的重刑犯大牢里尤为突兀,她笑完,忍不住嘲讽高夫达。 “你别天真了,念你死期要到了,我才好心来劝你的。你要想活,就要将司徒栾对你的仇恨转移,只要有人替你背了锅,你们高家才会有活路,他才会真正的帮你,你可明白?” 高夫达彻底的懵了,也算是彻底的醒了,“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我不懂,求你,求你说的再清楚一点,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陆贞贞笑了,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