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贞贞一听,什么,有萤灯?再不管司徒琰扯着她的手,松开就往自己房中跑。 难怪她房中的光亮与其它房间不同,原来还有这样的欣喜等着她。 陆贞贞推开她的房让,就见她的窗前,妆台上,床幔间,就连洗脸盆架上,都放了大大小小的宫灯,有像花盆那样细长的,有小巧能捧在掌心的,还有扎成莲花形状的,每一盏里面都放了萤火虫,发出微亮的光,一闪一闪的。 她的房中本来微凉,许是怕萤火虫会冻死,还燃了炭盆,让人进来只觉得闷热的紧,却也让她感动的紧。 “你又骗我。” 司徒琰紧随其后地跟进来,直接从后面将人拥进怀中,声音当中带着惫懒与无限的魅惑。 “贞贞,为夫赶了三日的路,又累又困,为夫一进来就困倦的睁不开眼,现下我们歇息了,可好?” 陆贞贞不住地晃动身子,想将粘皮糖甩下,“是谁才说的,要将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你这又是做什么?” “为夫只躺着,保证什么都不做。” 陆贞贞想说,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他这样深夜跟进来算什么?然而,司徒琰跟本不给她辩驳反抗的机会,一个打横,二人已经躺在帐中,望着帐顶那扎得像莲花的纱灯,身边男人的鼻息竟然已沉了。 借着那盈盈光亮,陆贞贞才发现这个灯盏下面有一行小字,“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陆贞贞轻轻读出来,不由得眼圈再次红了,看着眼前面色疲倦,已快速入睡的男人,忍不住在他怀中又靠了靠。 这诗就像是司徒琰在对她说,莲这般火红炽热,我的心也与它相同;藕这般形态各异,但我的心却专一而毫无异想。 原来,他一直懂自己。知道,她愿得一心人,永远不相离。 看着司徒琰睡梦中,犹自拧着的眉心,知道他的心下并不轻松,偏还估计着自己的情绪,处处哄她开心,陆贞贞越发的心疼,不想再让琰因为自己的事而伤神。 “琰,我会努力,让你不再为我分心。” 外间人的人随着司徒琰的回房散了,新来的六个将要在一品天下服侍的侍婢也暂且安排在下人房里,于第二日一同去一品天下再行安排。 画琴小小的身影看着一室幽黄色灯光的房间,立在窗下久久未曾回房。 红绸出来巡夜,看到她出声询问,“画琴,你怎么还不睡觉去?” 画琴几次张嘴想问,县主和门主是不是已经……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没敢问出口,门主是绝对不允许门中男女有私情的,包括对他动情,如果谁敢破坏了门规,不用门主处置,那人自会死相凄惨。 每年,都有不信邪,以为可以躲避惩罚的门人出卖门中消息的,被抓回来,没有人看到门主对叛徒如何用刑,却能看到那人站立在高台上,会自行扼住自己的喉咙,在还没自戕之前,皮肤一点点溃烂,剥落,然后似有无数个虫子会从他体内爬出。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