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琰将茶碗落下,神色平静,语气无波无澜。 “相爷不必如此,表面上看,您对贞贞不管不顾,暗中要送长女入宫,其中用心我懂。” 陆相汗颜,其中用心只有他懂,但绝对不是世子想的那般。 他再次以笑做答 ,场面一下子就尴尬了。 “是啊,我人微言轻,难以撼动安国公,与其冒险,只能走围魏救赵的策略,只是苦了贞贞,受了那么多的罪。” 陆贞贞冷笑,陆震生还真是能装,演给谁看啊!她是不信这个老狐狸会心疼她。 她站起来,给祖母和陆震生见礼,随后道:“女儿不孝,让家人担忧了,被人诬陷入狱也算是天降横灾。世子已经答应我了,那日是谁要刺杀我,是谁指使的杀手伤了杜国舅,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让我白白遭受这些冤屈的。” 她说着,拿眼去看柳姨娘,后者却是老神在在,完全不在意。 陆贞贞见她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是以为她找不到证据才有恃无恐,也不和她当场理论。 她看了一眼堂上在坐的所有人,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到了,唯独缺她母亲。 她心中恨意升腾,却是被她生生压下。 她故作小女儿天真,眨着单纯懵懂的大眼睛问,“父亲,贞贞多日不在府上了,为何回来这许久了,也不见我母亲出来见我,可是她身体又不好了?” 陆老太太一直没敢说话,就是怕陆贞贞问司氏,现在被直接提问出来了,立即就拿帕子去擦眼睛。 陆震生心中有鬼,但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司氏出事了,当着世子的面,他怕精明如世子,自己一个解释不当,说错了什么。 他假咳嗽了一下,搪塞道:“你也知,你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你就那般忽然出事了,父亲做到一品的官职都未能将你救出来,你母亲着急,一下子病倒不起。我怕她出事,将人送到灵山休养,待你姐姐出嫁,府上事消了,你过去看她就是,不必担忧。” 陆贞贞冷凝着眸子,眼中的恨意几乎隐藏不住,母亲明明失踪了,陆震生竟然还骗她去了灵山养身子。 陆震生见他这般耐着性子解释,陆贞贞还瞪他,便拧紧了眉头,“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不相信为父说的话?” 陆贞贞压下心中的火气,知道还不是与他撕破脸的时候,母亲那边,狱督门倾力去寻了,也没有消息,而这边,怕是早以为母亲死了吧。 “女儿不敢,只是想到母亲一人在山上休养,就恨不得插翅过去伺候在侧,可是府上喜事在即,贞贞愿意多等几日。” 陆震生沉着脸应了一声。 陆老太太怕陆贞贞再问有关司氏的话题,忙插话道:“世子于贞贞有大恩,于我们相府也有大恩,老身已经传话下去,备了丰厚的府宴,还请世子赏光。” 陆贞贞心道:“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她的计划正不知找什么理由实施呢。 “祖母,既然要宴请,是不是待贞贞有恩情的人都请过来才好啊?” 老太太觉得这个孙女怎么一个月没见,忽然就没有眼力见了,请世子是酬谢世子人情,将别人也请来是怎么一回事。 陆贞贞却是忽然就没眼色起来,自顾自地道:“这一次贞贞含冤入狱,太师府的顾公子几次进去送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