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员工们面面相觑。 一个青年挠挠头问道:“额,大叔,你们队里家家户户都有收音机?你们哪有这么多的收音机票呀。” 从去年开始,收音机产能提升开始大量投入市场,但按理说销售渠道还没有铺到农村吧? 社员说道:“不用收音机票,这不是买的,是我们学校的王老师领着学生们自己做的——也不是自己生产的,就是去回购站买废旧零件组装起来的。” 员工们稍微有点呆了。 这村里人有点牛啊! 这是一个新农村。 不过他们能看出这农村的落后和闭塞,比如现在很多社员吃完饭就来围观他们看西洋镜。 实际上员工们化妆和打扮很新潮,这在外岛是看不见的,所以社员们才会被吸引过来。 看看,这些姑娘妇女穿的衣服从没见过呀,五光十色,都是奇装异服。 有老太说:“这在以前谁穿出去就要被戳脊梁骨,就要被纪律队伍的同志拿剪子给剪坏!” 还有人问:“天可不热了呀,怎么那些姑娘还赤臂露胸的?” “那姑娘脸怎么那么白呀?一点血色都没有,是不是生病了?嗨,姑娘,你是不是晕船呀?是不是吐了一路呀?” “婶子你别嚷嚷,人家那是抹了粉,故意显得脸白。” 有青年员工拿出来摩丝喷在头上准备收拾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发型。 他看着外面围观的社员,听着社员们大惊小怪的评论,忽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便把摩丝‘嗤嗤’的喷在头上,一下子喷了一堆白沫子没抹。 这样他探头过去坏笑着问:“是谁吐了白沫吐在我头上?” 一个妇女急忙说:“别冤枉人,你这打了摩丝,你这东西能把头发定住!” 员工没想到有人能认出摩丝并且还知道摩丝用处,诧异问道:“老嫂子,你怎么知道这是摩丝?” 妇女笑道:“我们队里的小青年去相亲,王老师都会给他们头上打这个,我儿子去相亲,头上也打过。” 青年本想逗弄社员们开个玩笑,没想到被人家当玩笑了,便赶紧要回去。 然后妇女又问他:“那个同志,你们沪都人是不是太浪费了?” 青年被这话整了个迷糊:“啥?咋浪费了?” 妇女指向他们带来的狗问:“你们姑娘自己烫卷发也就罢了,怎么还给狗也烫了卷毛啊?” 青年听到这话顿时忍俊不禁:“那狗的毛是自来卷、天然卷,那叫泰迪,是外国狗!” 他笑着要回去,结果有人拽住了他小声问: “同志,那位姑娘是哪位亲人过世了?你跟我们透个底,我们得避着点,免得说错话让她伤心。” 青年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又迷糊了:“老嫂子,你为啥说她亲人过世了?” 老太太说道:“你看她穿着一身黑衣裳黑裤子黑鞋子,但头上辫子用个白花给绑着,这不是一身黑、白头绳的重孝吗?肯定是父母这样的血亲去世了吧?” 青年哭笑不得,嚷嚷道:“老嫂子哟,你们这是什么审美,你们不时髦呀,人家这是黑白搭配青春美!” 社员们议论纷纷,满头雾水。 然后有人反应过来:“明白了,现在城里人玩的野啊,老话说得好,女要俏、一身孝,对不对?这些城里姑娘为了美,敢于穿一身孝!” 有老人拍手叹息道:“哎哟,这怎么能行呢?她爹娘在家里知道了,不得气死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