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面带菜色的中年人毫不犹豫的走上来说道:“爹,爹!” 大胆呆住了。 王东美慌张的看向王向红。 排列的队伍直接安静了。 王忆接过大胆手里的刀随便切下来一块,用油纸包裹起来塞给中年人拉着他说道:“走,快走。” 中年人面色淡然但低下了头,被他拉着出去了。 里面大胆惊恐的看向排队的人。 好几个人在蠢蠢欲动! 王向红脸色一沉上去替换了他,有人问道:“老同志,你是刚才那位同志的爹吗?” “我不是,别误会,别胡说!”王向红赶紧否认,“你们叫我爷爷也没用。” 王忆把那人带出了市场。 那人低头道:“谢谢。” 个中辛酸,唯有自知。 王忆兜里有零钱,他掏出来一块递给这人,说道:“日子现在不好过,过两年就好过了,或者往南走吧,去羊城或者鹏城,那里发展快、机遇多。” 男人点点头,接过一块钱又道了声谢。 王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并不难。 真正难的人甚至无法给自己发声,也无法将自己置身于诸多目光之下,他们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苦难。 出来了他顺便转了转,找了个小杂屋,看看周围没人他开锁进入时空屋将之前准备的防狼喷雾和防身电棍都装备上了。 等他再回到市场摊位前,王向红几人忙疯了:“王老师你干啥呢?怎么这么慢才回来?” 王忆说道:“上了个厕所。” 猪肉卖的很顺利,猪头猪脚猪棒骨等等都卖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一些排骨。 排骨定价低,竟然只要五角钱,于是王忆自己买下了。 这年头的人不愿意要排骨,不光是有骨头而且没肥肉,带回去只能炖着吃——红烧排骨太奢侈,没多少人舍得做猪肉还要放糖,这被视为浪费。 此时还不到中午。 大胆说道:“挺好,我还以为得等到吃午饭那一拨人才能卖完。” 王东美看问题更深入:“现在城里人好像更有钱了,他们比前两年舍得吃了。” 王向红说道:“跟咱没关系,大胆你要走亲戚吗?那我们先回去了。” 大胆说道:“我去我姨家吃一顿,你们先回去吧,我到时候看看谁的船方便就坐一趟。” 他们说着收拾东西,正好推来两辆小车,两大筐萝卜很沉,一辆小车推一筐。 猪肉卖的顺利又收获了两筐的萝卜,一行人心里舒畅,有说有笑准备回家。 然后在菜市场门口被堵住了。 十几个大汉青年一字排开堵在门前,来买菜的人只能惶恐的从两边快步走过。 王忆一行走不成。 的确良青年和绿军装青年都在里面。 看着他们出现,的确良青年指着大胆冲一个光头说道:“虎哥,就是他们、就是他打的我!” 光头披着军大衣穿着皮鞋,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这打扮很非主流。 他缓缓摘下墨镜露出眼角扫向额头的伤疤,眼神冷漠、面无表情,什么话不说只是上下扫视一行人。 王向红一点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好狗不挡道,滚!” 一排人勃然大怒,有青年握紧拳头发出‘嘎嘣嘎嘣’如炒豆子的声响,看样子要动手。 王忆双手抄兜。 左手电棒右手喷雾。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这年代的人还是很纯真热情的,看到有人仗势欺负农村人,便有人忿忿不平的报警了。 不过他找错警察了。 他是市场不远处的路口找了个交警。 交警扭头一看发现集体市场门口有一场恶仗,便立马戴上大檐帽跑了。 跑的可快了。 见此这些人便得意的笑了。 冷酷大哥一挥手,十几号人跟虎狼一样半包围上来。 王向红挺身向前挡住王忆,用眼角余光瞄向旁边水花岛的摊位。 摊位上有一根根长木棍,那是铁锨、锄头等农具的木柄。 长度与上了刺刀的补枪相仿。 是拼刺刀的利器。 结果水花岛这边两个人麻利的将摊子上的东西给收拾起来。 冷酷大哥突然一声大喊:“给我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