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随着主人的震惊,也跟着一顿。 明明三天以前,他们来这里的时候,这些瓜果还新鲜得很。那时灶台还燃着火薪,锅里贴着好吃的牛肉饼,油烟的香味儿弥漫整个堂屋,然后从烟囱匆匆排了出去。 “果真过了一年……”越不惊喃喃自语。 季寻真白了越不惊一眼,果真是一点也没接触过世俗生活的大少爷,“单就门口那一堆蜘蛛网,起码十年。” “啊?” “起码这间房子,十年没人住了。”季寻真重复道。 门口的光照入房内,季寻真借着光扫了一眼,“而且房子的主人离开得很匆忙。” 没有拿任何东西,瓜果还留在架子上,当年还十分新鲜。 但主人门一闭,人一走,再也没回来过。于是房门紧闭,空气堵塞,瓜果难腐,却从中心败坏,挥发水分,生生干枯成为空心的脆物。 一拍就碎了。 季寻真回忆着第二次遇见翘翘,对方最后留下的话:‘毕竟小武在军营,我得偷偷去看他’。 也就是说,仙缘深重、一心想要参加择选的小武并没有能够去到择选大会,而是去了军营。 越不惊也想了想,择选大会之上他甚至还派人找寻过小武的身影,确实没有。只不过没想到小武与他们的时间,如今已经差了十年。 小武和翘翘的时间真是不可捉摸,明明昨天夜里遇到翘翘,才过了一年,仅仅一日之后,又过了九年。 “小武去了军营,那他爹川叔又去了哪里?”越不惊思索道。 瞬间,他想到了什么,正想说出来,季寻真抢先一步,“死了。” “得病死的?”越不惊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看到川叔的肤色,是呈现的诡异的铅黑色,像是得了什么重病的样子,“或许是得病暴毙,所以小武才离开得如此匆忙。” “不对,如果是得病,那就说明早有征兆,小武不可能不会连自己的家也不回。至少得病了,川叔发病之后,就算再快死亡,小武不回家取钱财,也会回家替川叔取衣物办丧事。” “只有一种非常奇怪且突然的死因,才能导致小武走得如此急,连家门也再也没有踏入一步。”季寻真一步步推测。 越不惊反驳,“还是不能排除得病暴毙,毕竟川叔的脸色,那时候已经这么差了……” 是啊,川叔为什么不可以是突然得病暴毙呢,毕竟川叔当时的脸色已经这么差了,而且他的口气中那股腥味,那股腥味儿…… 一个个线索如同被一根被扯烂的珠串,珠子哗啦啦滚落在地面上,熠熠发光。 每一颗珠子上都描绘着那名为真相的图案的一部分,可季寻真却怎么也找不到顺序,也寻不到链接的契机,拼不出一个完整图案。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如今在这里浪费时间纠结川叔的死到底有什么用?!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散落的珠子七零八落,她不停翻看每一颗的内容,凝心思索其中的疑点,一定能……一定能找出破局的关键…… 川叔的死——她脑海里浮现了这一颗珠子,上面印着川叔死人一样的可怕肤色,如此栩栩如生,仿佛他呼吸间,就能呼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腥味…… 等等—— 她突发奇想,为什么她一定要正面去看这颗珠子呢,为什么不能倒过来看呢?! 是啊,如果把这颗珠子倒过来看呢! 越不惊只觉一只手激动地、猛然地抓住了他的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