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琤和顾濯短暂沟通,换了座位。 顾濯坐下后,沈秋羽没敢再挪位置,老实巴交坐在原地啜果汁。 顾母顾父几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只当大家都认识,热情招呼客人吃东西,沈秋羽只好化紧张为食量,先缓缓沉重的心情。 厉北野固然脾气臭,但也分场合知轻重,必然不会在顾家为难他。 周钦琛更别说,心上人在旁边坐着,哪会顾得上他,看顾濯都来不及。 沈秋羽暂时非常放心。 等他吃到第八份碳烤A5和牛时,忽然掩唇朝旁边打喷嚏,连打好几个,不由嘀咕是不是谁在背后骂他。 忽然,眼前多出四只递来纸巾的手,依次是顾濯、周钦琛、厉北野、顾琤。 沈秋羽: 保险起见,他心虚地接过顾琤手里的餐巾纸,鼓着腮帮子含糊地说了句谢谢,不敢看另外三个人的脸色。 他埋着头擦嘴,刚擦完就打了个喷嚏。 顾琤温声讯问:小沈,你是不是有些冷?户外温度低,要不这外套你先拿去披上,别感冒。 顾琤拿起自己搭在座椅旁的外套,顺手递去,不料有人从后方半道拦截。 大哥,我让人拿件新的。 顾琤反应过来这举动考虑不周,歉意一笑,把事情交给顾濯,沈秋羽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顾濯就从佣人那里接过衣服递来。 他被迫穿上顾濯外套,泪目心说,顾濯防他跟防贼似的,其实他只是想抱他大哥的金大腿而已,不是想做他大嫂啊! 沈秋羽拉了下领口,倏地察觉什么,抬头一看,周钦琛和厉北野正沉脸看他。 他当时害怕极了,感觉自己披的不是外套,是刀山火海。 一顿饭吃下来,害得沈秋羽胃口缺了一半,他边叹气边往嘴里塞水果。 顾濯问:你还吃得下? 沈秋羽停下啃哈密瓜的动作,说:我消消食。 顾濯目光扫过他剩下的十多碟烤肉空盘和五扎果汁,又了半分钟。 沈秋羽属于身形纤细瘦弱那类人,究竟胃部是什么样的结构,能容纳那么多食物,无底洞么。 直至沈秋羽吃完,动了下胳膊,忽地撞到什么纸盒。 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手边多了一盒未拆封的消食片。 沈秋羽以为是保姆琴姨给他拿的,先前他嘀咕过几句好撑,他拆开药盒,随手往嘴里扔了两颗。 消食片酸酸甜甜怪好吃的,又打算吃两颗,但手里的药盒被人收走。 仰头看,是顾濯。 顾濯:一次两片,遵循医嘱。 沈秋羽:? 顾濯无视他的疑惑,拿着药盒从阳台进去客厅。 对面的周钦琛不紧不慢地起身,看了眼沈秋羽,什么也没说,也离开花园。 看样子他是去找顾濯。 他俩一走,就剩沈秋羽和厉北野在餐桌前面面相觑,沈秋羽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在降低,他撸起袖口,那个我帮忙收拾东西。 旁边佣人连忙阻止,沈秋羽又被迫坐回去。 厉北野冷笑威胁,沈秋羽,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高大身躯挤坐在轮椅上,一条腿打了石膏翘得老高,骨折的左胳膊也用石膏和夹板固定着,额头缠了数层纱布绷带,看着颇惨。 只是那双翡翠绿眸沉得要掉冰渣。 瞒也瞒不住,沈秋羽干脆老实交代,只不过避重就轻,稍微润化了部分细节。 厉北野听完前因后果,又冷呵一声:擒住两个劫匪?你怎么不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语气中满是质疑与讥讽。 沈秋羽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么,挪辆机车都呼哧呼哧喘粗气,手不能拎肩不能扛的,在厨房拎个炒锅也得两只手,就这样弱得一批的人能空手擒匪? 要是真的,他厉北野三个字倒过来写。 沈秋羽挠头,那要不我现场给你耍套军体拳? 厉北野: 厉北野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俨然被气得要死,他瞪着沈秋羽,一时间怒极哑言。 沈秋羽舀着餐后甜点吃,见厉北野怒瞪自己,忽觉吃独食不太合适,给他拿了份推过去。 尝尝? 厉北野气道:尝个屁! 厉北野惯性使然,气急了想站起来揍人,但忘记自个儿现在腿折了,一脚下去,就听咔嚓清脆响音,整个人脸色猛变。 沈秋羽见他满额冷汗地坐回去,强忍疼痛,还不忘凶巴巴的瞪自己,险些笑出猪声。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