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不稳定因素,好在主帅军中多年,虽如今仔细处来有些癫躁,大事上却还能守住稳重,知晓此时乱来不得。 他冷着面朝手下吩咐道:“这几日按兵不动,以三日为期,三日后你等率军攻入南应北城。” 他会带人潜入南应皇城之中,趁乱截回皇后。 …… 数十日战争,腹地几府、几处河道已拿下,如今便是离了自己几日也出不了什么名堂。 将接下来的事情部署完,陈伯宗当即便率手下一路快马加鞭往南应皇城混迹进去。 北地失守,如今四处都是四散奔走的乱民。 南应皇城唯恐有内应趁机混入,早已内外戒严,却面对如此混乱阵仗一时之间无计可施,好叫陈伯宗拿着早早得来的文书,改头换面混了进去。 …… 以至岁末,寒意渐升。 整个国都都笼罩在一片冬寒之中。 大徵铁骑兵临城下,眼看国都难保。 南应国君心怀慈悲,此番却拒不迁都。 甚至见不得臣民受苦,面对食不果腹的乱民削减宫中一应用度,命人在皇城之外广设下施粥之处。 上行下效,多有皇族贵族学习国君善举,主动用私库出城行施粥善举。 整个皇城之中每日都充斥着压抑怪异的气氛。 乐嫣戴着帷幔,只露一双眼眸,立在皇城之上静静俯瞰台下人群。 整个皇城处处充斥着哭嚷声,哀嚎声。 乐嫣与这些人从不相识,甚至连同胞都算不上—— 可她却也无可避免的为他们悲酸难耐,不胜其苦。 这便是战争。 为了国土,为了那个传说中天下共主的尊位,人……命如草芥。 慢慢的,日头落下,皇城却仍旧笼罩再嘈杂之中。 身后蓝衣侍女小声上前催促乐嫣:“公主,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乐嫣轻嗯了一声,沉默着返身踏上宫轿。 这些时日便是国君有意瞒着她,她也隐隐察觉到南应局势的颓废,连前朝后宫中都动荡起来。 许多宫娥内监被遣送出宫,甚至她还听闻朝中近段时日已经商议着要往南继续迁都之事。 据说,大徵兵临城下了。 再不撤离就走不掉了,谁都走不掉了。 乐嫣该高兴的,可是她实在高兴不起来,更没资格高兴罢…… 她的血脉,她的生身父亲…… 还有如今她在南应宫中看似风光实则朝夕不保的生活。 她日复一日看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宫殿,看着一批又一批因为战乱而无家可归的流民。 乐嫣从最先的唾弃,到后来渐渐地习惯麻木,再到如今——她不由轻笑了起来。 时间过的太久了,久到先前的爱恨嗔痴,先前刻骨铭心的誓言,她好像都淡忘了。 太久了,她太久没见过那个人…… 她忍不住害怕、狐疑起来。 她时常想啊,他是不是早将自己给忘了? 自己如今真的还能回得去大徵么? 自己同情可怜旁人,又何尝不是深陷其中? 她何尝不是需要旁人来救…… 宫轿绕过一条条寂静宫道,正要踏入宫城,忽地轿身一顿。 只顷刻之间,‘哗啦’一声声刀刃出鞘的利响。 乐嫣惊骇之下掀帘望去,只见方才流民中竟有许多人追了过来。 一道道黑影拨开人群,朝着乐嫣处飞速冲掠而来。 来人速度之快,宫轿四周的宫卫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已被利剑捅向心窝。 乐嫣只觉得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