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现在才说?” 乐嫣咬着唇,“我本来想说,是你无缘无故朝着我发疯……” “朕何时朝着你发疯?”皇帝俨然不记得了。 乐嫣将自己的手从袖中伸出来给他瞧,就瞧见他一脸无措起来,从中梭巡着那根玉白手指。 她那双娇嫩的手指,果真是经不起男人一时大力,如今隐隐带上点点红肿。 皇帝瞧见,紧紧抿唇,他伸臂将她揽在怀里。 他的手臂紧实修长,从背后将她拢的没有一丝缝隙。 乐嫣没什么长久生气的能耐,没一会儿就转身过去,回搂着他。 她将自己尖尖的下颌托在他肩头上,两臂软软搭在他颈间。 两人如今这副重度沉溺于情爱,离不开彼此总恨不能时时贴着彼此的模样,若是叫旁人看来,只怕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可只有当事人知晓,有多奇妙。 只有贴着彼此,就像是拥抱住了全世界。 她往他胸怀里待着许久,才软着嗓子问他:“太后如今去了别宫总归是不好,我是不是该去请她回宫来的……” 她心中怨恨太后伤了她父亲,却也自觉有些愧对太后。 当年太后对自己颇为照顾,转头自己却睡了她唯一的儿子。 还叫她儿子一门心思为了自己与她作对…… 皇帝却只说:“你无需考量这事儿,太后自己要去的,想回来自己随时回来便是。” 乐嫣有自己的顾虑:“可当朝圣母在宫外久居,如何都不是长远之计。总不能一辈子要这般处着……” 皇帝被她这副可爱迷糊的模样忍俊不禁,他侧头过来尽力宽慰她,点了点她的鼻尖:“太后无论是住别宫还是宫中都无需你忧虑,你只要安安心心在宫里待着便好。” 他说着说着,渐渐又有些离不开视线了。 细白脖颈之下水红抹胸。胸下玲珑丰腴的曲线,杨柳一般的腰肢。 暗室之中,仍白的发光。 他狼狈地将眸子转向别处,丢下她自己跨步去了床上,闭上眼倒头就睡。 可她却不能理解的,正说到太后之事呢,他怎么又忽地不理睬自己? 乐嫣转身又随着他追上了床上,拱去了他的胸怀里。 他的身子于她而言十分宽厚,她回抱着他的腰身,尽管他的腰身抱起来并不舒服,可她仍是努力的贴近他。 “陛下,您再陪我说说话吧,今夜还早,我想再听听宫里的事儿……” 皇帝闭着眸子,喉结上下耸动,闻着枕边甜腻的香味。 他忽地睁开满是欲念的眼,攥住她的腕子,在她微怔的眸光中,强迫一般叫她覆上自己。 她的掌心微凉,软和,他隔着软缎小衣摩挲着曼妙喧软,引得她抽气起来。 熔岩肆意灼,烧在她手中。 这夜难免煎熬,直到天明,浅浅麝香落去了她纤长的指缝里。 汗珠一滴滴从他额角滑落,有了落在被褥之上,有的落在一片白融融香而软的新雪堆里。 鲛室之内,一夜柳泣银珠,桃吐丹露。 …… 翌日清晨,已经过了皇帝往日起身的时辰。 众宫人听着殿中唤水,连忙手持鎏金铜盆,棉巾,香豆之物,鱼贯而入伺候帝后二人盥洗更衣。 却见皇后眼下乌黑,冷着面容坐在铜镜前揽镜自顾,指连眉笔都虚握不住。 皇帝几度欲上前触碰皇后的手,要亲自替她描画,却都被皇后恼羞无情的瞪上一眼。 一众宫人瞧着,顿时大气不敢喘,连连往外殿退去。 无人瞧见,宫室之中众人走后,皇帝一遍遍抚摸着皇后委屈的脊背,沉声朝她道:“是朕孟浪。” …… 时隔二十日。 大徵帝后大婚的消息,随着国书一同传至南应皇宫。 南应虽建立不过十几载,皇宫却在短短十几年间,陆续修建出一副丝毫不亚于前朝宫廷的宏伟壮丽。 霞光穿透薄云,照耀在彩绘飞檐,琉璃瓦顶,映出一层潋滟流光。 明德殿—— 日光穿透半敞的宫窗,内殿炉烟袅袅,一片香云凝瑞。 国君美姿仪,从容弘雅,高而徐引。 面容瞧不出年岁留下的痕迹。 国君勤政,正端坐在龙案前,垂眸看着前朝呈递来的文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