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闷热、潮湿。 紫粉软烟罗的襦裙睡衣染上香汗,紧紧贴在那节玉颈上。 乐嫣难受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 心闷,头疼…… 还有许多前仆后继如同潮水的情绪,几乎要压垮了她. “水、水……” 她只觉得口中干涩,唤着女婢,却怎么也喊不来人。 乐嫣眼皮沉重,挪着身子爬起来,想自己寻水些喝,却不想手肘无力。 一声闷响,竟是从床榻上翻了下去。 乐嫣果真是烧的糊涂了,她耳朵都仿佛听不见,仿佛隔着水雾一般。她像是陷入一个逃不出来的痛苦的噩梦…… 隐约听见有人的哭声,来人扯着自己的手臂,似乎想将自己往床榻上扶起来。 可她再是清瘦,也是一个成年女子。 “娘子!娘子你别吓我……我这就去给你找人!你等等我!” 乐嫣只觉得越来越难受,甚至想着,便趴在地上歇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地上多凉快呐…… 她屈着膝跪坐在脚踏边,撑着冰凉的床畔,慢慢以滚烫的脸颊贴上去。 守意眼眶通红的跑出去喊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 “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子。” “呜呜呜……我家娘子她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 外间不知是什么时辰,天色都暗沉了下来。 耳畔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下的昼夜不断。 室内没燃火烛,静悄悄的,闷沉沉的。 潮湿同闷热织成一片—— 殷瞻踏入内室时,一眼便瞧见了那个身影。罗幔下娘子玲珑瘦弱的身影。 她似乎不舒服极了,裙摆凌乱斜倚榻边,秀眸微阖,睫羽上带着湿润。隐约能听见她呢喃哽咽着什么,像是沉浸在梦里没能清醒一般。 她的肌肤很白,在这等昏暗的内室中,也是触目惊心的白。甚至能瞧见额角上青紫脉络,和那颈窝间透出的粉。 乐嫣昏昏噩噩的,只觉得臂上一凉,肘处覆来一双宽大的掌。 硬邦邦的,总叫人不舒服。 那越收越紧的指骨,叫她手肘发疼。 她动了动,动手想挣脱开那道桎梏。 明明都病的如此厉害的人,被人锢着腕子,竟还知挣了挣。 “别动。”那句喑哑的嗓音响在她耳畔。 那人仿佛都没有用力,环过她的腰肢,穿过她膝下,犹如抱着一个娃娃般将她凌空抱起,从地上抱回了床上。 明知不该在此继续逗留。 奈何见那张唇上略干,似乎呢喃着要喝水——殷瞻鬼使神差端来茶水,不动神色将茶水递去那娘子手上。可想而知,那双绵软无力的手的主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哪里能托举的起什么物件? 茶碗才被交给乐嫣手里,烧的双腮酡的娘子软绵的手指一松,瞬间碗身便倾倒一半。 他只得抬手端扶住那倾洒的碗口,继而自然接过,将水端去那失了光泽的唇瓣前,粗糙指节捏着那尖尖的下颌,将那处红唇撬开。 乐嫣睫毛微微抖了一下,先前她还有些意识,许是知晓是陌生男子靠近,蜷着身子无声抗拒着。 奈何这日真是烧的糊涂了,当茶水润上她干涸的唇上,她只觉得好渴……好渴。 从未这般渴过。 她乖巧又着急的,小口小口吸吮着,将源源不断的水一点点咽下。 有些水珠不听话,沿着唇角流出,落在那皙白的脖颈胸脯上,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落。 殷瞻眼神幽深,眉眼一沉,便像是触电一般急急松开了手掌。 手指离开时,粗糙的指节不甚碰到那处吸饱了水的唇。 不经意间碰了一下那处凸起丰盈唇珠—— 温热,软绵的触感。 他却忽见那娘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眸,一双雾蒙蒙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看着他。 杏眸含嗔,红唇轻颤。 他听她问自己:“公子,我好像见过您?” 殷瞻心道,当真是烧的糊涂了。 你一个小娘子,如何能见过朕?你是女扮男装上过金銮殿,还是上过战场? 若真是见过朕,只怕是在梦中吧。 梦中……梦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