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兰。”江虹轻轻喊了一声。 “啊?”斯雨兰吓一跳,回头一看,她的眼里满是泪花:“江虹?” “灵根已入诗人手,不许嫦娥擅此芳。这么多愁善感?”江虹笑眯眯的上前。 “我…我…随便念念,没啥意思。”斯雨兰赶紧擦了擦双眼,羞涩笑了:“你看,丹桂花开的多好啊!一朵朵很红火,缀满枝头,芳香醉人,我被它迷倒了。” “是啊!凉风送爽,丹桂飘香,让人流连忘返。” “江虹,你是过来工作还是来看我的?”斯雨兰的脑袋一歪,满脸笑意。 “你都一个多月没摸琴了,再不练生疏了。” “我的琵琶你送来了?那太好了!我做梦都在弹琵琶,谢谢你啊!” “按照监规,牢房里不能弹。你想弹琴的话一定要跟监管干部申请,他们会给你安排好时间,就在外面找个房间练练。” “我就想在这个桂花树下弹琴,特有情调。”斯雨兰很开心。 “行啊!要不等下就在这里弹上一曲?哈哈哈哈!”江虹也很开心。 “那好!等下我就去跟向所申请。” “黑子,你小子跑来啦?”民警侯坤从伙房里出来,穿着一身警服,没戴警帽,满头乱糟糟的白发,腰里也是围着一条黄色围裙,脏兮兮的,两只胳膊戴着已过时的袖套。他今年都58了,还有两年退休,以前也在乘警支队跑车,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两个月前领导把他调到了看守所管理伙房,这个工作没有夜班,压力不大。 “侯叔,我来给你添麻烦了。”江虹非常尊敬侯坤,他是一个老乘警了。 “说啥话呢!雨兰,现在我是你的监管干部,你有什么要求跟我说就行了。” “好啊!谢谢班长!” “侯叔,就你们两个人做饭?”江虹朝伙房里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人多就叫帮工,现在仅仅关了十几个人,我们两个足够。刚才我跟雨兰安排了活,她要淘米洗菜,包括锅碗瓢盆,负责搞好厨房卫生,其它的我来干。” “哦!”江虹点头。 “黑子,你俩坐吧!”侯坤转身从伙房里拿出来两个小板凳:“我知道你跟雨兰的故事,唉!你那一枪也太准了,这是命啊!你放心吧!雨兰一不杀人二不放火三不偷抢,她是被她哥哥给连累了,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谢谢侯叔!”江虹非常感动。 “我先去煮中饭,里面有茶,要喝自己进来。”侯坤转身进伙房了。 “雨兰,坐吧!”江虹拉着斯雨兰的手在小板凳上坐下。 “你跟侯叔很熟?”斯雨兰问。 “他原来是我们乘警队的老警长了,一直在跑那一趟绿皮车,就是我们峡山遇险的那一趟。今年5月一个晚上,列车经过新茂岭的时候,一个扒手在他的车上作了案,被他给发现了。扒手从窗户跳出去,慌不择路头朝下摔死了。他和车长下车回去找人,自己一不小心在山沟里摔了一跤,肋骨断裂,脾脏破裂,差点就跟那个扒手去了。还是商川把他背回泰河车站,送来辰州抢救,命保住了,但是身体大不如前。” “所以你们领导让他来这管理伙房?” “是的。”江虹点头:“再干两年,他就可以平稳退休。” “说起这个,那个海山师傅有消息吗?” “还在泰河驻站,他的老伴陪着,你又没见过她,这么关心?”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