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堂,但其他地区则依旧令各县知县与教谕组建,按照朝廷要求组建,令提学官督察之,这样可以让天下举子明白,来京师大学进修是可以直接被重用到南北直隶这样的好地方任教谕的,以此激励更多的举子来京师大学进修。” 吏部尚书张彩在内阁奉朱厚照旨意主持的大明治学事宜上如实奏明了自己吏部在执行兴办新式学堂上的难处,非恪守理学之顽固派的他不反对皇帝陛下有意兴办新学提倡百家的大政方针,但作为一个务实的官员,他需要让皇帝明白,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一蹴而就。 “张卿所言有理,内阁与学部呢,你们以为如何?” 朱厚照也知道在大明实行全民教育,并建立一个从幼年到成年的教育培训系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仅仅是需要更多的财力支撑,还需要更多人力支持,大明不乏读书人,可缺乏的是师范类人才,京师大学本来是为了发扬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综合性大学,但现在也主要成为了新式教育师范生的培养基地。 即便京师大学已经把招生门槛放宽到举人这个层面,但依旧满足不了帝国对师范生的巨大需求,何况因为科举制度存在的原因,依旧有大量举子不愿意报名进入京师大学而是享受帝国给予的官身待遇与特权继续参加会试与殿试。 虽然正德三年、正德六年、正德九年这三科殿试后,已经有很多进士因为看见张璁、夏言明显受皇帝青睐而愿意报名进入京师大学进修。 但这批进士的第一批毕业者即正德二年与正德六年加起来不过百来人,而且还得被任命到六部和地方担任重要官职,毕竟帝国现在在行政与军事上也很缺乏新式教育出来的人才,一些六部堂官与地方主官在体验到京师大学出来的进士之能力后就不愿意再放走这些人才,甚至还希望朝廷多给自己任命一些这样的官员。 因而,朱厚照也很理解吏部尚书张彩困难之处。 而此时,内阁首辅王华等也都相继表示赞同,朱厚照见此便也再次点头道:“既如此,便如吏部尚书张彩所言,吏部先将京师大学进修之举子任命到南北直隶担任教谕,兴办新式学堂,但既然是高等小学堂,还得应学习更多科目,常识一科当细分为社会与自然两科,具体课程大纲由学部制定; 各县各村镇社学毕业学生如何升入高等小学堂,依旧以考试的形式,录取比例应为多少,由户部根据国库与地方税赋收入在教育上的最大预算为基础,算算在全国实行高等教育后应保证多少社学毕业的学童升入高等小学堂!” “臣领旨!”学部尚书康海与户部尚书王琼站了出来,齐声回道。 “陛下,臣有一担忧之处”,这时候,内阁次辅刘宇站了出来说道。 朱厚照忙命其阐述。 刘宇便道:“去年臣奉陛下旨意巡视湖广四川等地,发现大量社学依旧只教授八股文章,臣问其缘由,皆说是当地就任社学先生的耆老乡绅之自作主张,言说因天下以科举为正途,不教以孩童四书五经,走科举正途,岂不误人子弟哉; 甚至,若听朝廷之令教以其算术常识的话,反而会被乡邻百姓埋怨,甚至有百姓言若非官府强令自家孩童入学,必不会让自家孩童上学,因为这样导致家中猪羊无人喂养,饭食无人主食! 但士民却不知朝廷是为培养各类人才才改革社学,实为造福百姓之策! 因而臣担心,即便陛下有意办新式学堂,估计天下黎庶也不积极响应,现今天下,士民依旧皆知,科举乃是选官正途,是故臣担心,即便新学堂设立,富足者只会让家族子弟走举业,而贫困者只会令家族子弟回家耕种或去集镇为学徒,而真正应考新式学堂者少也。” “亦如次辅所担心之言,臣于三月奉旨巡视云贵两广,勘察人口流失时,发现自强制社学教育后,各地孩童早夭者失踪者之数增加很多,皆因白天被官府强令上学,夜晚被家人强令干活被其野兽毒蛇所咬致死或者是其他原因致死者;失踪也多因上学后杳无音信或放学后失踪者; 陛下虽有意恩泽黎庶,不惜以重金教化之,可黎庶鲜有有福承恩者,或因父母残忍或因父母无法以至于孩童无儿时欢乐可得; 除此之外,更有官府胥吏之贪墨人牙子横行等,以至于许多平民之子名为上学实则被官府强征为童丁,更有俊秀者被人牙子发卖,百姓们敢怒不敢言,为躲避强制教育,竟有举家迁入山野者; 本为善政却变成了恶政; 臣以为若新式学堂再设,陛下若以强令责庶民之子应考之,只怕会令庶民更为反感,甚至会激起民变,若不强令,新式学堂即便设立也会无人应考,到时候只会靡费钱财,增加朝廷冗员。” 户科都给事中袁宗儒回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