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分寸,别以为在天南海北的,朕就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说说你这次在南边的见闻吧,若是敢有半句虚言,仔细你的脑袋!” 朱由检冷言说了一声,就借着举起茶杯的时候偷偷地笑了笑。 刘孔昭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应了一声是,谢了恩后就忙将自己到南边后如何套出了郑家人的深浅,如何和荷兰人搭上关系,如何把荷兰的一级风帆战舰搞到手,郑氏集团如何收复东番府,甚至把自己还去东洋试了炮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在听了刘孔昭的叙述后,只问了一句:“你和范德兰定的是一艘一级风帆战舰三十万银元,二级风帆战舰一艘二十万银元,三级风帆战舰十万银元,对吧。” 刘孔昭点了点头。 朱由检见此顺手就把手里的奏疏朝刘孔昭摔了过去:“你还真有钱啊,如果朕猜得不错,他红毛番的荷兰国即便再国小人少,造大型战舰的铁矿与原材料要从其他地方采购,一艘一级战舰的成本也不当高于十五万银元,再加上运到大明的成本,合计二十万银元一艘的售价顶天了,你倒好,直接来了个三十万银元一艘!之前杨名深花三百万从佛郎机手里买二十艘战舰,朕没说什么,毕竟那是他杨家人自己出的钱,如今你是以朝廷的名义购买,你让朕怎么说你!当朝廷的钱不是钱啊!” 刘孔昭没想到皇上朱由检这么清楚一艘一级战舰的造价,而且说得如此清楚明白。 “照陛下您的意思,微臣真的是被这范德兰给坑了?” 朱由检点了点头。 刘孔昭不由得一拍额头:“亏微臣以为自己占了个大便宜,这些该死的红番鬼真是可恶,他居然一开始还直接给微臣要价五十万银元一艘!若不是陛下圣明,微臣只怕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只是微臣敢问,陛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朕得蒙太祖梦授,天下焉有朕不知之事。” 朱由检淡淡一笑,就问向刘孔昭:“你和别人吹嘘时,怎么没说说自己也得了令先祖刘伯温之宿慧?” “微臣怎么能有陛下之神运,微臣若得了他老人家的半点睿智,也不至于被一群红毛番给坑得如此惨,只是陛下,这契约单子还要不要承认,不过微臣估摸着这生意只怕也不会再做了,好在微臣也只给了他范德兰十万银元,统共算起来,也不亏。” 刘孔昭讪笑了笑道。 “如果他们愿意的话,生意还是可以做的,总计四百五十万银元的买卖外加一些赠品,也不算太亏,就当朝廷给你刘大金主交学费了,好在这笔银子也都是向北方的商户们身上出,对于大明而言也不算什么大的损失,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要购船把对方的脉门摸准了再说,有钱也不是你这么花的。” 朱由检也知道这件事并不怪刘孔昭,毕竟他也不知道一艘风帆战舰的实际价格,即便他这个皇帝也只是因为在前世偶然查资料时记住了一艘一级风帆战舰造价在十八世纪时的十万英镑左右,也才有如此推论,而现在还不过是十七世纪中叶,以西洋番现在的技术,没准还真不低于这个价格。 更何况现在的一级风帆战舰乃世界上最先进的战舰,可谓是有价无市,能愿意卖就已是不错。 当然,即便价格贵了也无所谓,能和荷兰等西洋番开始建立贸易关系才是朱由检最愿意看见的,毕竟亏了的钱迟早都会赚回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