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几条小鱼干,失去趣味,眼看越来越多、五彩斑斓的鱼都游过来讨食,她也不吝啬,索性将盘中的小鱼干尽数喂了大海。 江沉阁有些丧气,若是白曛当她是空气,纵使她有百般手段也都无处可使。 “你怎么又在看这个,看了这么久,你不嫌累吗?”江沉阁凑向他,见他手里的书卷是自己见过的《毒经》,白曛还是医门的时候,她就见他经常拿着《毒经》看。 她印象深刻—— 彼时自己枕在他膝上,问:“你不是医门的么?去看毒门的书作甚?” “医毒不分家,我多看看毒门的书,对研制解药大有裨益。”碧衣少年移开书卷,俯身笑看她。 江沉阁打了个哈欠,“懂了,未来的医圣大人。”说罢,她就着他的膝头呼呼睡起来。 少年欣慰地看着她的睡颜,平素风情万种的眼安静地合着,心中是无比的满足,手中枯燥乏味的书卷都显得甜腻。 江沉阁倾身,面纱便拂过他的手,白曛一怔,却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毒经》的确是他常看的一本书,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集药宗毒门大能的毕生所学,非几日就能完全读懂,即使书中的内容他都滚瓜烂熟,但依然会时常拿出来温故而知新。 可是,与他相识短短几日的“姜瑶”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习惯? 阿阁,是你么? 江沉阁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却是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背后发麻,抽身退去。 船舱外,因一盘小鱼干吸引来各种各样花色斑斓的鱼类,还有可以短暂浮空的水母,在海面上漂浮,犹如一盏又一盏蓝色的小灯,水影折射进船中,与桌上旋转的琉璃灯一齐融合成蓝色与玉色交杂的光,映在他一双深若寒潭的眼。 江沉阁觉得那一刻,他似乎透过面纱看见自己的真容,竟生出一种落荒而逃的紧迫感。 果然,白曛动身,就要抓住她后撤的手。 忽然,“砰”地一下,自动航行的画舫似乎撞上什么物体,船体摇晃。 江沉阁敏捷地挣开他的手,变被抓为搀扶,稳住身子笑道:“海面不及平地,浪涛无情,白曛长老可要小心。” 说罢,她转身离去。 “江沉阁!”他叫出她的名字。 江沉阁脚步未停,就要走出船舱。 “你给我站住!” 江沉阁不得不停下,回身不解地看向他,“白曛长老是在叫我?” 白曛走来,灯光与水光斑驳,看不清他到底是喜是怒,“你……” “嘭——”甲板上仿佛有什么重物落地而发出巨响,震得整艘船都摇摇晃晃。 江沉阁正愁没有办法脱身,待稳住身形后,直奔船头甲板。 离甲板越近,一种类似鱼尾拍打木板的声音就越发清晰。 只见甲板上湿漉漉的一片,鱼尾拍打的声音骤停,黑暗中立着一个人影,他靠着船舱门口的桅杆站着。 那人站立不稳,猛地倒下,江沉阁猝不及防,刚出船舱就被一个人影压倒。 此人极重,她触手只摸到一片湿滑,他似乎从水中而来,染得她一身衣裳尽湿。 江沉阁鼓足一口气,猛然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站起身捏了个清风决,将自己烘干。 赶过来的白曛,提着一盏灯,凑近去看那不速之客,其实不用他提灯,越来越多浮空的水母,似许许多多的小灯,照出甲板上的情景。 江沉阁见白曛提灯呆呆地站在那人的面前,一边嘀咕他愣着做什么,一边走上前查看。 这一看,她也愣住了。 不速之客是一个□□上身的男子,他的锁骨似洒了细碎的银粉,闪闪发光,胸前坠着一个水滴形的月光石项链,肚脐镶着一块蓝宝石,与同为蓝色的长发交杂在一起,腹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