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司……” 陈功声音有些嘶哑哽咽,说道:“这些你不用管,尽力往下撑,我来想办法。” 说完,他挂了电话,手指弹起灰,两眼无光。 这时,电话又响起。 陈功眯着眼,这个电话是……?他并不熟悉,接通。 “陈功同志。”电话那头响起的声音十分熟悉,陈功想了想,这是疫情指挥中心的指挥秘书的嗓音。 “首长好。”陈功立刻答道。 “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对方的语气十分紧迫:“陈功同志,我只想知道,如果现在让你拿出一个集体供应的日用品和食物的后勤补充,你能拿出来么?” 陈功哑然。 现在? 见他沉默,对方又说:“陈功同志,你要知道,这件事是完全自愿,我们有困难,但不会强迫任何一个群众,如果你有余力,我们希望你鼎力支持,如果你也拮据,一句多的话,我们都不会讲。” 陈功咬咬牙,问:“首长,我需要知道具体的情况。” 对方也沉默了片刻,说:“这本来应该是机密,但组织认为你不是外人,这些话就直说了。” “食物供应出现问题,现在武汉第二女子看守所里发生了疫情病变,内部已经乱了套,伙食和后勤医疗都无法保证,我们正急着想办法。” 陈功听了,说道:“首长,我想想办法。” 对方听懂了陈功的语气,安慰道:“陈功同志,量力而行,不要太勉强。” 陈功说了句“我知道”,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除了应承下来,似乎没有别的办法。陈功心想,如果监狱内出现大量疫情患者,医疗资源如此紧张的当下,势必会冲垮防线。 然而陈功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些事,他刚放松下来,金银潭医院外响起了高亢的警报声。 陈功疑惑望向外面——除了湍急的人流涌动,他看见从拐角的街边涌来一条撞击白色的人潮,朝着医院的方向涌来。 “怎么回事?”陈功眯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他在人丛里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唐颖,她正火急火燎地挥动双手疏散人群,手里捧着一个试剂盒。 “唐大夫,这怎么了?”陈功一边拨开人群,一边来到唐颖身边。 “监测试剂刚上市,现在他们都争先恐后要来测试,必须疏散——医院的防控一旦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交叉感染。” 陈功立刻组织起后勤人员,在医院大门口形成防线,汹涌的人群这才散去。 唐颖呼出一口气,抹掉额头上的汗,说:“亏得你了,大叔。” 陈功摆摆手,这倒是举手之劳。唐颖叹了口气,说:“如果疫情的拐点再不到,恐怕,整个武汉的医疗系统都撑不下去。” 陈功问:“我们能做什么?” 唐颖看了陈功一眼:“能做什么?现在所有人从业人员都疲惫到了几点,我好几个同事几宿几宿没合眼,在这种局面下……唉。” 唐颖话说到一半,就急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陈先生,我建议你关注一下医护他们,我们不能再有人减员了。”唐颖离开前,留下这句话。 2月23号,这天,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对以武汉为中心的新冠疫情做了最高指示。同时,中央提出的几项医护人员福利政策出.台。 但情况在陈功看来,仍旧杯水车薪。 他接到丁磊的电话,海外运来的新一批物资已经进城,但是堵在了入城的北关口,那里堵了车。 陈功心里很清楚,无论是金银潭还是雷神山,现在的防护资源十分紧张,每一个医生都是正面用完用反面,所有的救护设施都已经到了临界点,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所有人的精神都极度紧张,紧绷着神经在重症室里穿梭来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新的牺牲者。 在这样的氛围下,陈功的这一批新物资无疑是一针强心剂,他说什么也要尽快尽早地安全运输回来。 “快,给我备车。”陈功二话不说,要刘章国给他准备了一辆五菱宏光,两人合车到了郊外。 这天阴云密布,虽然没有下雨,但天空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十点不到,陈功就到了城际边,他远远见到运输的大卡停在郊外,怎么也进不来。 “怎么回事?”陈功问。 刘章国正在咨询交通局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问出个所以然来。 “外来车辆进城在办手续。” “办手续要办多长时间?”陈功问。 刘章国吞吞吐吐道:“这……不好说。” 陈功愣了,质问起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什么叫不好说?” “他们说……”刘章国脸色沉痛:“很多人想要冲关,整个高速被一堆的哥给堵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