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儿子,谁人的父亲,若是能兵不血刃,自是最好的结果。 姜郁登基后身旁多有阿谀奉承之辈,以至于像苏自荣这般清廉之人竟差点我立足之地,他郁郁寡欢,整日里忧国忧民,奈何却无半点法子,几次三番想要辞官回苏州老家去了。 可同样有为官正直的同僚,劝了他,“若是连你我这样的人都退缩了,那岂不是将这大好河山都拱手让给那些不干实事之人了吗?”。 自此苏自荣便忍下了,前些日子他好容易跟姜行舟联系上了。 有了一同江南治理水患和瘟疫的关系在,苏自荣自是信得过姜行舟的品性,于是便偷偷联络朝中但凡还有些良知的官员,眼见着大军已到了城下。 他们便开始满街里游说,散了文书。 一时间城中也乱了起来。 眼瞅着天色便要暗下来了,曹旭又过来问了一次。 姜行舟立在最前方,目光似是透过厚厚的城墙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果然在最后一抹天光散尽的时候,厚重的城门发出了一道腐朽的“吱呀”声。 城门打开。 姜行舟下令军队驻守原地,不得入城抢夺,不许骚扰城中百姓,但凡有违令者杀无赦。他命曹旭留下维持秩序,亲自带了一队人马,直接杀进了皇宫。 可却没了姜郁的踪迹。 “我知道他在哪里?” ...... 在叛军即将要攻进皇宫的前一刻,整个皇宫乱做了一团。 姜郁命人将所有妃嫔都抓到了养心殿。 他举着手中的长|剑道:“你们都是朕的人,生死都只能是朕的人。”大团的血花扬起,迷了姜郁的眼睛,连眼前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他像是疯魔了一般。 沈玉珠如愿进了宫,做了姜郁的妃子,可位分却不高,甚至连那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冯佩芸都能跟她平起平坐,奈何她放不下身段来,不如那些狐媚子放的开,能哄得姜郁高兴。 她察觉出不对劲,便藏进了一旁的帷幔里。 待到养心殿成了地狱后,姜郁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扑进他怀里哭的声嘶力竭的冯佩芸,女人喊道:“皇上,臣妾跟了你这么多年,无论你是皇上还是普通的百姓,臣妾都愿跟着你。” 姜郁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仔细的看了又看。 女人姿色不过尔尔,他当时得不到聂宝鸢,便拿她的表妹来代替罢了,偏女人还会些疼人的手段,他便一直留着她在身边。 利剑透体而过的时候,冯佩芸撑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有大团的血沫自唇角溢了出来,她死死的抓着姜郁的双臂。 “你...要...我们陪葬......可还少了一个人......” 说完便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姜郁将手中的长剑扔下,踩着无数的尸体出了养心殿。 是啊。 还有一个呢。 ...... 京郊。 寂照庵。 京中有了变故,连庵堂里也不能幸免,充满了惴惴之气。 庵堂的门被推开的时候,秦婉还以为是晚凉回来了,她忙问道:“京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姜郁站在了门口。 “是你?” 秦婉的口吻依旧淡淡的,“你既落到这步田地,想来定是他成了。” 姜郁冷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还想着,等姜行舟入了京,做了皇帝还能把你给接出去?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这辈子是我姜郁的人,就只能是我姜郁的人。” “哪怕是我丢掉的东西,也决计不会留给姜行舟。” 他的神情狠戾阴鸷,他握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她走了过来。 说不怕是假的,秦婉手持着佛珠,一步一步往后退着,直到后腰抵在了长桌上退无可退时,她看向了姜郁,“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姜郁愣了一下,喃喃道。 “我干了什么?” 秦婉厉声道:“三年前你强迫母后亲手毒死了父皇,事后母后摆脱不了心中的阴影,于两年前郁郁而终,他们都是死在你的手上,死在你的贪念上。你登基这三年里,外不理政务,内不管群臣,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是你自己亲手毁了你得到的一切。” “你给我闭嘴。” 姜郁突然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秦婉刺了过去。 就在秦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的有人挡在了他的身前,男人的背宽而厚,缓缓倒下的时候,她脑子里似乎有东西轰然炸开了。 她带着哭音喊他。 “聂忱,你怎么这么傻啊?” 男人流了血,虚弱的厉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