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支流哈喇河畔有一座小小的城堡,名叫哈喇堡,正好卡在通往盛京的官道上。宽阔的官道从城堡中通过,两边都是看着都让人心急的往不着边的金色麦海。 现在已经是秋收农忙的时候了,可是田里面熟透的麦子却只割了不到四分之一,看来这一季的麦子,大多要烂在地里面当肥料了......这是因为辽河两岸这些农庄当中的壮劳力,大部分都跟着多尼从军打仗去了! 低矮的哈喇堡城堡,这个时候已经升起了高高飘扬的白色大纛旗——这就是大清摄政豫亲王多尼的大纛,也是如今这个三兴的大清国的最高全力象征。 小小的城堡内,只有一条街道,这个时候正有大队大队白衣白甲的清军部步兵,还有骡马挽拽的西班牙进口或是海参崴的兵工厂仿造的青铜炮,隆隆的从哈喇堡内穿过。从军官到普通的士兵,个个都走得满头大汗,但是却没丝毫停步的意思。 白色的队伍,从哈喇堡的南方的大平原的尽头一直延伸到了城堡北方的平原尽头,仿佛没有了止境。 整个哈喇堡周围的大平原上,仿佛只剩下了他们。只收割了四分之一的麦田上看不见一个正在劳动的农夫,堡垒附近的村落也没有炊烟声起,多尼的大军仿佛正在通过一片被人遗弃的土地。 摄政王多尼本人,也是一身窄袖的白色箭衣,站在哈喇堡的城头,举着望远镜四下张望,脸色越来越青。 让他脸色发青的原因是哈喇堡周围的旗人百姓(其实大多是关内来的汉人农夫)在几天前,因为小队的明军骑兵出现,就成群结队的往盛京逃跑了,连麦子都不收了......他们去了盛京就不吃饭了?这些人到底在怕什么? 而且明军骑兵为什么要驱赶这里的百姓?他们不是朝廷吗?不是官军吗?这样驱赶百姓,就不怕有御史弹劾吗? 哦,现在的御史不管这个了。 多尼想起来了,现在的御史只抓贪官......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明朝的官军这样折腾老百姓啊! 就在多尼为明军的军纪败坏而痛心疾首的时候,一个白甲兵的头目接到最新的情报,飞奔上城,大声的向多尼报告:“王爷,留守梁房口关的牛录报告,两日前有约两三百条大海船驶入了辽河河口,在距离梁房口关不足三十里处施行了登陆作战......至少有一万名军由辽河口上岸,我军寡不敌众,在给予明军一定杀伤,斩杀一百数十人后主动后撤到了牛压驿,以等候援兵!” “胡扯!”多尼听完这白甲兵的报告,忍不住就骂了起来,“还杀伤一百数十人......咱一个牛录才两百五十人,还能在明军万军之中杀伤一百数十?该不是被杀伤吧?” “王爷,大喜啊!” 多尼的话音刚落,就已经有人给他道喜了。多尼扭头一看,发现是刚刚从大凌河堡跑来的图海。 图海和遏必隆一到大凌河堡就发现不对了......明军根本没追来!而且也没向锦州包抄的迹象,那就说明他们很有可能往盛京去了! 这可闹大了! 五万明军直扑盛京啊!万一把盛京夺取了,那可就真的完蛋了......所以图海和遏必隆也不敢在大凌河堡再呆了,立马就带兵往盛京而去,才到哈喇河就遇上了多尼率领的七万大军了。 多尼回头横了他一眼,“大喜什么?是杀伤了一百多个明军,还是被人杀伤了一百多?” “王爷,”图海道,“辽河口登陆的明军最多一万多人,而且也不会有许多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