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耳边擦过,临江仙就已经拦在骆驼身前了。 骆驼群首领是一匹白骆驼,体型比寻常骆驼大一圈,通体雪白,只有眼睛是乌溜溜的黑色,看着脾气温和。 程梓弯起爪子托脸,好奇地问:“喵呜喵呜?” 嘿,哥们儿,聊天吗? 临江仙轻笑一声,用杖尖轻轻敲了敲肩上的皮皮猫的头。 白骆驼的长睫毛闪了闪,冷不丁口吐人言:“弟弟,你有啥事儿啊?” “……” 嚯!好大的口音! 程梓被这熟悉的口音冲昏了头脑:“喵呜哇啦!” 找你唠个五文钱的磕,就关于刚才被你们喝干的那条小溪,聊聊? 白骆驼有点急了,蹬了蹬蹄子:“不是,你咋能冤枉骆驼呢?啥叫我们喝干的那条小溪,那玩意儿本来就快要干了,我们不过上去舔掉最后两口,这家伙不舔它也干,特浪费,你说是不是?” 程梓:“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哥你别急眼啊,我就随口说说,其实吧我是想跟你们打听关于那条溪流底下暗河的事儿,你看你现在有空吗? 白骆驼的脸色这才好看些,抬头看了眼顶上的大太阳,也不刨沙了,下巴冲不远处的沙丘一扬:“这儿晒得慌,咱换个凉快地儿聊吧。” “喵!” 成! 凭着一口不算标准但充满诚意的大碴子味儿喵言喵语,程梓和白骆驼你一言我一语达成共识,快得临江仙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带着程梓跟白骆驼一起坐到了沙丘后方。 他觉得自己像个坐骑。 临江仙哭笑不得。 “说吧弟弟,想打听什么。”白骆驼屈腿坐下,额前一撮绒毛飘啊飘,非主流刘海似的遮掩着它眼中的情绪。 程梓与临江仙对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于是跳到白骆驼面前蹲坐下来,跟和谈使者一样正经。 “喵喵喵,喵喵喵喵?” 听说那条小溪连着地下灵泉水脉,有这回事儿吗? “有。”白骆驼回答得爽快,“但是它干了啊,干了肯定就连不上水脉了。” “……” 我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喵呜喵。” 谢谢你啊,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 程梓压着耳朵,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害,我知道你们什么打算,不就是找水脉吗,简单。”白骆驼眯着眼,开始满嘴跑火车:“我这儿有一座山那么高的米,一片海那么多的面,一把百米厚的锁,等……” 程梓平静地接过话头:“喵喵喵喵。” 等鸡啄完米,狗舔完面,火烧断锁,水脉就自己蹦出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白骆驼从肚皮底下抻出两只蹄子,为程梓激情鼓掌,“你也知道这个笑话啊?” 原来您知道这是笑话。 程梓咧开猫猫嘴,皮笑肉不笑,指着白骆驼扭头对临江仙说:“喵呜哇!” 没救了,给丫埋了吧。 临江仙忍住笑意,冷着脸举起藤杖,杖头挑起的雕花金属尖锐光一闪,把白骆驼闪麻了。 “这位老哥,你知道我们这儿不能用法术的规矩不?”白骆驼脖子后仰。 临江仙的回答也很简单:“我是稷山山神。” “……” 短暂的静默过后,白骆驼一扬蹄子站起身,哈哈大笑着朝临江仙拜了拜。 “哎哟喂!您早说您是稷山山神,我也不至于跟您绕弯绕这老长时间——哟!这是您老养的猫吧?养得真好,真富态,一看平时就没少吃……” “喵喵喵!” 你行行行,憋整那些没有用的! 程梓不耐烦地挥挥爪子。 白骆驼闭了嘴,缩腿缩手地坐回原地,睁着一双小眼珠子瞅着临江仙不说话。 看着像是示弱,其实仍在观察,灵动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临江仙问:“说吧,为何故意破坏定位水脉的溪流?” 闻言,程梓看着白骆驼的目光从探究变成了诧异,嘴角轻轻抽动。 丫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原来竟是只心机骆驼啊? 他说怎么这么巧呢,他们才刚决定要布置阵法节点,其中一处重要节点的定位器就被这群骆驼舔干了。都说现实比小说魔幻,可现实里也造不出这种巧合啊! 亏他刚才还信了这家伙的鬼话! “咳,这事儿说来话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