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这两人来的如此蹊跷,即便是冯婉,也少不得认真应对起来。 她想着自家老娘基本上没有什么外交,潘家镇更是从来没有去过。这两个人远道而来,定然不可能是专程为了她老娘来的。 想到近来连续发生的这些“巧合”的事儿,冯婉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的事儿,名义上是为了她老娘,却多半还是为了她。 就知道这事儿消停不了。 也不知道,这次出手的,又是牛家村哪位选手呢。 冯婉心中暗暗盘算对策,面上却仍是分毫不动声色,只缓缓站起来,对着这潘学文道: “原来是潘公子。我娘早间就出去做活计了,不到晚上不回来,不知道两位找她何事?” 那潘学文道:“原来姑娘便是冯大娘的千金。如此,跟冯姑娘说也是一样的……我们是专程来求冯大娘,三日之后,到我们镇上的祈禳仪式上求雨的。” 这话倒是有意思,若是找人求雨,怎么会找到她娘头上? 这些巫祝之事,她娘从来都是一窍不通,从未沾染过的。 若是真的要找人求雨,也应该找她才对,找她娘又有什么用? 看起来,跟之前她那位壮汉邻居项兄一样,又是被人给摆了一道儿的。 只不过那位项兄可能是在装傻,但是这位潘公子,那多半就是真傻了。 冯婉有些同情地看了这位潘公子一眼,然后在他愈发窘迫的表情中,缓缓开口,问道:“潘公子认识我娘?” 那潘学文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道:“从未见过。” “那为何会知晓她会求雨?” “实不相瞒,是有人推荐的。” “哦?不知是何人推荐。” “这个……” 见到这潘家小哥儿面露难色,冯婉便就知道,这多半是不太好说的一个人。 若说这整个牛家村,谁的名字不太好直接提,或者说,谁家的人脉最为广泛,可能有什么亲戚朋友在几十里外的镇上,那一定就只有村长牛富贵家了。 这位村长家也算是这牛家村的头一家了,基本上从有这个牛家村一来,这村长就是他家世代更替着做。 这一代的村长牛富贵,依然按照“强强联合”的传统,娶了邻村村长家的闺女。 成亲这么多年,他们夫妻虽然只生了一儿一女,但是搁不住两个都是拔尖儿的人物。 长子牛宝柱很能读书,二十岁还不到,就已经去乡学跟读了。 虽然还没有进学,但是看那样子,也就这两三年的事儿了。 至于小女儿嘛……这位牛惠香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倒是比他们一家子加起来的麻烦事儿还多。 而且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她一直把跟她年龄相差不多的冯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天都算计着要把冯婉跟她娘给赶出牛家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但不可能,而且冯婉跟冯大娘还在这牛家村呆得愈发愉快、颇有些如鱼得水的意思。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可以说是冯婉跟她娘共同的心声。 故此,上个月,在连续在冯婉这里碰了几次钉子之后,这位惠香姑娘就已经气鼓鼓地跟着她娘回邻村外家探亲了。 会不会是这位惠香姑娘的手笔呢? 别说,还真是有点儿像。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