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晴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问他发生了什么。姜默思考了下,把原委从头到尾讲给她听一遍。 梅晴听完点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这有什么好吵的,多大点事,还跑来找我说。” 姜默道:“这也不算小事了。” 梅晴想了想,各打五十大板道:“这个事情,你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小朝文脾气又倔不听劝,不吵才怪了。你俩半斤八两,都有错,一个比一个拎不清。” 姜默哦一声,没还嘴。 梅晴又慢悠悠喝两口茶,思索了会儿才对他道:“你也不好每次吵架就跑,像什么样子。” 姜默答她:“我是想他自己静一静,别一看见我就着急上火,失去理智。我还是想磨磨朝文的脾气,他这样下去要出问题。” 梅晴摇摇头:“想得倒好,别到时候起什么反效果。” 姜默无奈:“那怎么办,我什么都顺着他,什么都由着他?行啊,他以后班也别上了,自己的生活不要了,成天就围着我转最好,你觉得那样行吗?” 梅晴摇摇头:“你俩的事自己解决,我不教你什么,人要自渡。” 姜默没好气道:“我有时候拿他没办法。” 梅晴叹了口气,安慰他:“慢慢摸索,不要急,学着相处是一辈子的事情。” 喝完茶,台上又上了一男一女,这回唱的是《衩头凤》,名曲。 梅晴指着台上,笑着跟他讲:“这是一对真夫妻,听说从不吵架,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买菜,散步,形影不离,恩爱极了。”姜默不信:“在一起过日子,怎么可能不吵架?你又没跟他们一起生活,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吵架?”梅晴笑:“我跟你爸就没吵过架。有的人就是从不吵也能过一辈子,有的吵一辈子也过得恩爱,各人有各人的过法,这有什么稀奇的。”姜默静了静,说:“也是。” 茶凉曲散。姜默把那盘点心吃完,感觉自己吃撑了。 他们走出茶室。天色已晚,河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走了会儿,姜默感觉心静了很多,这才开始跟梅晴讲正事儿。 “想自己拍,不想再被别人否定了。这行业壁垒太多,也就钱能打破。” 说完讲了讲他目前的处境。 听起来是很困难。梅晴笑,问:“走到这一步还想坚持吗?” 姜默想了想,他不知道怎么说,觉得这种事讲不清楚,索性讲了句幼稚话:“你就当我是在做梦吧。” 做梦。 梅晴还是笑:“倒退十年……不,五年吧,你要是跟我讲梦这个字,我还会觉得你少年意气,有几分志气。你现在讲这个话,我只觉得你在冒傻气,不止是我,别人也会这样觉得。你现在是三十岁,不是十三岁,有些事情还是要考虑清楚。” 那又怎样。姜默想着,反正早已认定追求的东西值得,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不想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他说,“反正我不服气。” 没别的缘由,就是不服气。 梅晴语气平淡:“不服气什么?你该服气。低个头,我保证你这辈子过得舒舒服服。” 过得舒服? 谁都想舒服。 姜默停下脚步。 “我也试着说服自己好多次,没跟自己讲通,我就是不服气。” 这话说得有些任性了。 换作别人,姜默也不可能这样说这些幼稚无聊的空话,但因为面对的是梅晴,他无端有些难受,想讲讲这一切。 梅晴看着他,只是笑。 “那如果以后没拍出什么名堂呢?” “继续拍。” “如果一辈子都拍不出什么名堂呢?” “也不后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