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文找来了家里用的普通小剪刀,又找了条薄毯子让姜默披着,准备好简陋的道具就兴冲冲开整了。虽然从没给人理过发,但沈朝文对自己的手艺有着迷之自信,觉得这种小事情完全难不倒他,直接上就是了。 一开始还好好的没什么异常,事情是从剪前额的时候开始不对的。 他靠得很近,腰也弯着,眉头紧皱地用手指拈起他一小撮头发,很小心地修剪,凑近时鼻息会扫到脸上,有点痒。 姜默本来还专心致志地抬着剧本看,最后被他靠近后的呼吸痒得心神不宁,完全无法专心,只能抬头去看沈朝文。 就这么看了会儿,姜默莫名觉得这个样子的沈朝文很动人,脸上有种专注的性感,非常好看。 他总会在这种奇怪的瞬间发现自己在被沈朝文吸引。他周身的光,影,还有围绕他的,那些在阳光里跳动的尘埃,在视线里慢慢凝固,变得很温柔,很具体。 看着看着,姜默抬手摘掉沈朝文的眼镜,把人拉下来,和他接了个吻。 亲了没一会儿,呼吸都有些重了。沈朝文把姜默披着的小毯子扯开,岔开腿坐到他身上,急急地去解他的扣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家里做全套,还做了两次。一次在浴室里,第二次做着做着就做到了床上。 让他俩都意想不到的是,做到紧要关头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梅晴在门外问:“小默,你在里面吗?” 其实门根本没锁,他们都以为梅晴不会回来。但姜默家里的人有个规矩,必须敲门,如果没人应,不让进他们就绝不会进来。 沈朝文差点被那声音吓萎了,很惊恐地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姜默。 也不知道梅晴听到没有。 姜默撑在他上面,听到声音后想了想,回他妈一句:“妈,我在忙,你有事吗?” 说完他捂住沈朝文的嘴,又轻轻重重地顶了起来。 梅晴说:“那你先忙,我在楼下等你。” 没声了。 姜默看沈朝文脸都吓白了,笑着凑近他亲了亲,小声道:“这么怕吗。” 沈朝文被他捂着嘴,只能点了点头。 姜默只是笑,捞起他亲了会儿,没有被那个插曲打乱节奏,很认真地做到了最后。 做完他也没空去洗,拿纸巾随便擦了擦,一边套衣服一边对沈朝文道:“我下去,你收拾下房间。”顿了下,“我下去跟她说。” 沈朝文立刻起身:“我陪你下去。” 姜默一脸好笑地看他:“我妈不管这些的。你下去了才尴尬,待着吧。” 说完他就施施然下楼了。他下楼的时候甚至还顺手拿了个杯子,想着再开一瓶酒喝,可以相约好久不见的梅晴共饮一杯,顺便就聊聊这件事。 刚做完还有那么一点闲者,姜默整个人都是有点慵懒的状态。 但一下楼,他看见的是一脸苍白的梅晴,正幽怨地看着她,眼神哀哀的,看起来很难过,很痛苦。 姜默立刻精神了,放下杯子走过去:“怎么了?” 梅晴嘴巴张了张,觉得不好一开口就讲坏消息给儿子听,只能挤出一个笑给他看,用尽量轻快的语气问:“你是不是带人回来了?” 姜默点头又摇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是朝文,不是别人。” 梅晴木然道:“哦,我说呢。”顿了顿,她魂不守舍的,“挺好的,你喜欢就好,朝文也挺好的,我喜欢朝文的……” 姜默感觉他妈情绪不对,以为还是被这件事打击到了,只能坐过去,认真询问她:“你不能接受吗?” 梅晴摇摇头,眼眶里的泪水摇摇欲坠。 她这反应让姜默心一沉,拉着她的手解释:“我之前跟你聊过这个事情,你告诉我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哪里的人都可以,你们不会干涉我,我一直以为……” 梅晴含着眼泪摇摇头,把头轻轻靠进姜默怀里,轻声道:“小默,你爸爸在杭州开会的时候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他们说是胰腺癌晚期。” 姜默被这个消息砸得脑子嗡一声,足足愣了十多秒都说不出一句话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