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数日,两人没有再见面,直到太史令合字已毕,婚期定在来年的某个春日,赐婚的旨意降下时,南漪才见到多日不见的那个人,他跪恩后上前接旨。 王璠微微躬身,将圣旨递给湛冲后,拱手笑道,“奴才给殿下道喜了。” 湛冲双手接过那明黄的锦缎,“劳烦中贵人跑一趟。” “岂敢岂敢。”王璠看了不远处的南漪一眼,才对湛冲笑道,“殿下后头要忙的事可就多了,禁中先后给二王降旨赐婚,想必也是借着这连番的喜事,来给太子殿下冲煞,只盼着东宫……能早日有好消息。”说完,目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湛冲但笑不语,拇指在手中的圣旨上不经意摩挲了下,才道,“父皇久未临朝,中书省滞留的奏章都快堆成山了,听闻中宫谒者哭告无门,那日为了面圣,跪在后殿门前整整一天,最后却因竭渴而厥,也无幸得见圣面,我们做臣子的,有些事情上,也是有心无力,中贵人常伴圣驾,可知父皇何时出关?” 王璠耷拉着眉眼,垂目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前些时候,国师又为圣上炼制成一味仙药,只是这次的仙丹服用后调息的时候稍长些,因而才需闭关数日,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虽然常在御前,一样也无法得见天颜,殿下勿急,待时候到了,自然也就见到了。”说着又看了他一眼,复拱了拱手道,“奴才还要回宫复命,暂且告退了。”且说且却行而去了。 湛冲站在阶前,一手还捏着圣旨,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未动,方一回头,见她犹在不远处站着,两人已多日未见,一时望进对方的眼中,彼此都没有错开眼。 南漪看着他走向自己,见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抬了抬手,说道,“时日还早,一切都来得及,不必担心。” “担心什么?”她问的平静自然。 他却有些微愕,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圣旨,复又抬头对她笑言道,“你既不想嫁我,我自然得助你逃婚呐。” 南漪看着他,有些事或许就应该一辈子都埋在心里,一旦直白脱口而出,便再也回不了头了,她赌不来,更输不起。 她取过他手里的圣旨展开,看那澄黄的锦缎上龙飞凤舞书着他们二人的名字,轻轻笑起来,问他,“你算不算欺君?” 他挑高眉头,无奈笑道,“男大当婚,我想成婚原就不假,想娶你也是再真不过,这赐婚的旨意更是真心实意求来的,是你不愿意嫁给我,便是行欺君之事,那人也是你,可不是我。” 南漪早已习惯了他倒打一耙的本事,无谓笑笑,转身欲走,却被他伸手拦下来。 “今日我休沐,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南漪来了这么久,还一直没有出去好好逛一逛,他这会儿一提起,自然心向往之,脸上瞬间就换上喜色,连眼睛里都闪着光。 带着她出去,不便骑马,两人便乘车辇出行,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副帷帽,顺手扣在了她的头顶上。 上京不愧是名府,繁华富庶自不必细说,街上满是各色商户及酒肆食廊,行至半途,南漪困在马车里甚觉不美,二人便下了马车,徒步在闹市中闲逛。 南漪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每每她遇到什么事物多瞧上两眼,他就要为她买下,却总是被她拦住,一路上只是干走干瞧。 他走在她身侧稍错后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