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又镇定下来,低着头沉吟片刻,慢慢将架在脖子上的刀拿了下来,但依然横在身前,目光看向周围围着他的护卫的时候还是颇为警惕,不过不管怎么说,看样子应该不会再寻死了。 蒯越稍稍松了口气,正要详细问询,就见汉子沉声道:“王某有要事在身,关乎我主性命,刚刚冲撞蒯别驾,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所以,还请别驾放行。” 蒯越品了下对方的口音,明显不是荆襄一带的人,问道:“你家主人是谁?他如今身在何处,若是有事,本官或可帮助一二。” 按说蒯越已经表露善意,以汉子的状况应该赶快求助才是,可汉子却是迟疑了,左右看看那些护卫,又看看蒯越,脸上纠结了片刻,最后紧紧的闭上了嘴巴,这模样摆明就是信不过蒯越。 蒯越的护卫们见状很是气恼,心道这汉子太过不知好歹,但蒯越想的就复杂了。 什么人遇到了危险,明明性命已经堪忧,却在见他这个别驾的时候还支支吾吾不愿道出名姓? 对方是作奸犯科的大恶之人? 是这事情背后牵扯的关系太广,或者事情本身太大? 亦或者说,因为对方信不过自己?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路过的百姓驻足围观,还有附近一些大户人家的仆人过来打探情况,不过看到事情的双方一个是荆州别驾,一个是个浑身染血的汉子,众人虽然全都瞪大了双眼,却少有议论的。 蒯越看了眼周遭的情形,耐下心,让语气尽量温和,又道:“我不知你有何为难,只要不曾作奸犯科,尽管将事情道来便是,而且,有诸多乡邻做见证,难不成你还怕蒯某会害你性命?” 蒯越说话很诚恳,甚至将姿态放的很低,赢得了在场许多人的好感,不过他自己心里中却是不断叫苦,早知道就晚些回来,免得撞见这头疼事,现在倒好,对方身上明显有古怪,奈何他做为荆州别驾不能不管。 不过蒯越也暗暗寻思,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襄阳闹事,定要让那人好看。 汉子戒心似是很重,就算蒯越如此说了,他还是不开口,就在蒯越渐渐有些焦躁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虽然他很快就闭上了嘴巴,但还是被蒯越听了个真切。 蒯越当即目光扫向那人,一指汉子,问道:“你可认得此人?” 那人乃是一个荆州小官家中的仆人,见蒯越招呼他赶忙行礼,可他看着汉子那一身血,嘴巴动了动,竟然没敢出声。 “嗯?” 蒯越皱眉,正要再问,就见汉子惨笑一声,将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扔,道:“不要为难他人,王某说了就是。” 当即,蒯越,以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向汉子,等他的下文。 汉子可能是失血太多,有点虚,身形先是踉跄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我家主人乃是襄乡县侯,南……” 汉子似是想将李易的名号说全乎了,可蒯越只是一听前几个字,脑子里就感觉“嗡”的一声,眼前一花,好险没从马车上跌下去,也不顾旁边护卫搀扶,直接叫道:“李易如今何在!” 不过蒯越得到的不是汉子的回答,而是四周的一片哗然。 “看样子,李襄侯难不成被人给害了?” “休要胡言,典将军万夫莫敌,有典将军在,谁能伤得襄侯?” “你懂个屁,防贼哪有做贼容易,更何况,咳咳……” “唉,白天还见襄侯意气风发,这才多大一会功夫过去,就……” …… 听着四周乱七八糟的议论声,蒯越只觉有如一群苍蝇围绕身边,心中越发的烦乱,怒喝道:“安静!” 蒯越属于是脾气看上去比较好的人,这骤然一怒,四周顿时鸦雀无声,蒯越又吸了口气,再次问道:“襄侯现在如何了?” 汉子低着头,轻声道:“生死不知……” 一听这话,蒯越就有一种当场吐血的冲动。 但凡荆州高层,全都知道李易与刘表的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