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方向回来,风刮的大,铃声传的远,就是有人走岔了方向听到声音也会绕过来。” 姜还是老的辣,蜜娘都没想到这个地方来。 巴虎是在两天后的深夜回来的,他跟三个男仆赶了四辆勒勒车,拉了八棵树回来。到家的时候脸冻的青紫,坐在炕上喝了羊肉汤还冷的打摆子,后半夜就发起了热。 “本来是走偏了,出了山在雪地里打转了半夜,天亮的时候听到铃铛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走过去,看到杆子可高兴死了。娘哎,可算回来。”巴虎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红布塞蜜娘手里,看她板着臭脸,讨好道:“我就说我瞅着眼熟嘛,果然是我媳妇穿过的。” 见蜜娘还是不搭理他,就坐在炕上咵嚓咵嚓拉鞋底,男人继续舔着脸说:“等我病好了,再给你补一身红嫁衣。” “呦,这么大度啊?像你这样的男人可不多了。”蜜娘阴阳怪气的哼笑,“再给我补身嫁衣我啥时候穿?等你哪次折腾没命了,我穿着新嫁衣带了你给我留下的牛羊再嫁人?”人都要冻死了,死活还把八根木头给拖回来。 巴虎脸上的笑立马就没了,面无表情地躺了回去,买什么买,钱多的烧坏了脑子,他看这块红布就怪好看的。 “等我病好了,我去把杆子都收回来,嫁衣还是上过身的喜气足,缝缝补补以后给咱闺女压箱底。”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四十六章 屋外积雪没过脚踝, 屋内烧着暖烘烘的炕,巴虎被强制命令躺在床上发汗,他躺了两天了, 烧早就退了,但胸腔里总有呼哧呼哧的声音, 还不住咳, 买回来的山梨蜜娘没吃几个,一天三顿给他炖糖梨水用了不少。 “蜜娘——”男人拖着嗓子喊,他睡的昼夜颠倒,躺的骨头酸疼, “咱家的牛羊咋样了?可有被冻死的?” “有朝鲁大叔他们照顾着,你少操心。”蜜娘坐在灶屋熬草药,瓦罐里咕噜声渐弱,她垫了抹布给篦出苦汤子,端到雪地里等个两息, 推开门走到床边,“不烫了,快给喝了。” “嘶!”太苦了, 巴虎一口气闷下去后呲牙咧嘴的, “其实我觉得做点活儿,我好得还快些。” 蜜娘没理,接过碗又出了门。 “房顶上的雪还没清理是吧?”巴虎没话找话, 他披了狼毛厚披风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 挨了个眼风又自觉关上门,从门缝往外瞅。这把他关在屋里比让他深一步浅一步在雪地拖行还难受, 昨天牧仁大爷来陪他说话还被蜜娘赶走了, 问题是她不让别人陪他说话, 他找她说话,人家又不搭理。 “蜜娘,你理我两声呗。”听到脚步声走过来,男人扒着门缝往外瞅。 “闭嘴,门外来人了。”蜜娘取了毛毡雨披穿上,踩着积雪穿过小院去开门 。 “扈县丞,是您啊?快请进。”蜜娘看清了来人,开了门让人进来,还冲屋内喊:“巴虎,扈县丞来了。” “听说他差点被困在雪地里没回来,我来看看。”扈县丞进门看小院里胡乱堆了几根木头,心里暗暗咋舌,又愣又倔,人差点都回不来了还没把砍的树给扔了。 “听谁胡嚼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巴虎总算踏出了门槛,他长吸几口冷气,脑子都清醒多了,“夫子,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事啊?我没大事,就是冻病了。?” “那你运气好,到今儿的还有四个人没回来,不知道是冻死在山里给老虎填肚子了还是迷了方向冻死在草原上。”扈县丞也没要进暖房的打算,两人就站在屋檐下,他问巴虎山里的情况,问他路上有没有看到过其他人。 “扈县丞屋里坐吧,听巴虎说你喜欢喝清茶,我给煮了一壶,你们喝点热的说说话。”蜜娘提了个小陶壶,没茶碗只能拿了两个粗陶碗。 扈县丞嗅了嗅散出来的茶香,跟着进了屋,“你还会煮茶?” “我老家在茶乡,门前的山上种的就是茶树,我们那儿的人从小就会煮茶。”蜜娘沏了两碗茶,见巴虎手快要来端,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响亮的一巴掌让室内安静了一瞬。蜜娘反应过来扈县丞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