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焦头烂额, 要么领个闲差无所事事, 表兄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若是呆在京中还要被玄阳王府纠缠,他是支持他这个决定的, 不过这里是不是太小太破了? 作为表兄的“旧主”,他暗自决定要为表兄改善一下起居环境,于是问张时:“云州城哪家店面最大?” 啥? 张时从未听过这么奇怪的问题,将城中排得上名号的铺子在脑海中对比了一番,道:“客来香酒楼将三间铺子打通,是最宽敞的,不过客来香只有两层,金夫人的风雅楼是从京城请人建的,有三层,后院也一并用上了。” 卫津又问道:“哪里的宅子环境最好?” 这个不用想,人尽皆知,张时道:“与这里隔着两条街,城中富贵的人家都在那边。” 卫津听入耳中心中有了思量,他要从京城请工匠按照客来香的规格建一间比风雅楼更精致更气派的酒肆,宅邸与店面连在一起太吵,分开为好,规制不能出格,内里可以下一番功夫。 落座后,他拐弯抹角地打探卫衡在俞家的情况:“卫衡行伍出身,如今改做生意可有不适?” “不会啊,我们姑爷本事大着呢,外面的事都是姑爷在操持,小店只开张两月有余,进项比起老店也不差。”除开药酒之外的大单都是卫衡签下的。 不愧是他表兄! 如此一问一答,卫津了解到俞家夫妇为人宽厚,待卫衡如亲子,他患病受伤,俞娘子寸步不离相守,鹣鲽情深。 思及卫衡自小到大的种种,他恍然理解卫衡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珍视自己的双亲,真心以待的妻子,于卫衡来说,这便是无法抗拒的温柔乡。 末了,卫津蹙眉道:“俞当家是不是与兄长关系不好?” 他从俞华霖口中获悉卫衡的消息,顺着这条线索查到灵溪县,依俞家大房所言改道去了柳州,柳州确有一间酒肆,是俞家的分支,收到卫衡的传讯又折返云州,白白兜了一圈。 张时忆起俞家老太太和大房当家的行径敛下唇角,他不好谈论主家是非,敷衍道:“这些小的就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罗开来到客堂,有些局促道:“衙门来人,请卫世子去一趟。” 闻言,卫津投去诧异的目光,以他的身份,每到一处地方官都会扫榻相迎,可他连椅子还没坐热呢,云州知府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几个下人不好将主家的麻烦告知初次登门的客人,只说主家去拜访亲友,眼下却是瞒不住了,张时致歉后,解释道:“前些日子一位夫人找上门,说是姑爷的妻室却拿不出婚书为证,还散播谣言影响了酒肆的生意,娘子将其告到官府,请卫世子前去,许是与此事有关。” 顿了顿,将一直想问又不能问的话说出口:“卫世子可知,姑爷以前成亲了吗?” “并未。”卫津斩钉截铁。 卫衡自小随祖父出入兵营,十五岁上战场,一年之中多半时间在边关,家中又有那样一位继母,无人给他张罗亲事。 俞家这座小庙里收着这么一尊大佛,没人惦记才奇怪,没猜错的话,对方应是一早得知卫衡的身份,想要趁他失忆钻空子,不然卫衡也不会特地让他帮忙做一个假身份。 卫津抱着玩味的心思起身走向门外,就让他去会一会那眼光好又狗胆包天之人,只有不入流的阿猫阿狗才会做出这种事,有他镇场,不必担心对方会乱说话。 谢天谢地,张时跟在他后头长舒一口气。 正门口,关捕头向卫津身后扫了一眼,未见旁人,隐去上头的嘱咐,打量着卫津的面容:“公子看着面生,敢问如何称呼?” “镇北侯府,卫津。”卫津开门见山,自报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