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毫不迟疑道:“我也是。” 就分别了不到一天,可是真想他。 “你在自己房间吗?” “嗯。” “我看看。” 张向阳挂了电话,与陈洲视频。 一视频,两个人都又笑了。 他们都半躺在床上,暗黄色的床头,雪白的墙,看着就像躺在一张床上一样,四目相对的笑容慢慢淡下去,残留在唇角,勾勒出一点淡淡的酸,这下好了,思念全写在脸上,不用说了。 “小阳。” “嗯。” 陈洲什么也不说,那双明亮的眼睛隔着一道屏幕,幽幽的光亮,张向阳又对他笑,笑着笑着他眼睛红了。 “陈洲,我想你。” 张向阳很少叫他的名字,一叫就有委屈的味道在里头,陈洲心头酸软,“我也想你,乖,假期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张向阳“嗯”了一声。 他现在在公司、在直播间里总表现出果断沉静的样子,唯独在陈洲面前,他又变回了那个捧着小绿迷茫不知所措的他,可以撒娇,也可以示弱。 张向阳躺下,他侧躺着,手机靠在枕头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陈洲。 陈洲被他专注的目光看的心化,“累了?” “不累。” “开着视频睡吧,”陈洲道,“我看着你。” 张向阳眨眨眼睛,心情一点一点变得快乐,“陈工,我想看看你的房间。” 陈洲站起身,手持摄像,转动着把自己的房间拍给张向阳看。 张向阳看到满墙的奖状,惊叹道:“陈工,你太厉害了,这么多奖状。” “还行。” “真优秀……”张向阳发自内心的感慨,“慢一点,我想好好看看。” 对于那些奖状,陈洲一直都觉得可有可无,他也是头一回这样缓慢地细看。 遇上好奇的,张向阳就问他,这是什么比赛,当时情形如何,陈洲跟着回忆,逐渐好像也漂去了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他开始认真回想,将自己青春里那点闪光悉数拿来与张向阳回味。 故事里的那些暖融进了这个相隔万里的夜。 “陈工,你上学时的照片还有吗?” “有。” 高中毕业的照片,一大卷,展开来好长,陈洲没为难张向阳,很干脆地把自己那一截照片摊在摄像头里。 张向阳一眼看到了他。 六排人群,陈洲站在最后一排,个子高,鹤立鸡群的,照片年代久远,有点模糊了,然而他身上那股冷冽高傲的气息仍旧是非常打眼。 张向阳笑开了,“陈工,你看上去好酷啊。” 陈洲不避讳道:“中二期。” “你要看我的吗?” 张向阳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彻底兴奋起来,从毕业相册中找出照片给陈洲看,他给的是班级照片,里面六十多人,乌泱泱地挤在一块儿,让陈洲来找。 陈洲仔细地看过去,说:“第三排最左边第二个。” 张向阳笑了,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变,几乎是等比例放大,很好找,他也很久没看自己以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缩着肩膀,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手全埋在袖子里,小心地不与旁边的人接触到。 那时他多么自卑又多么充满着期待,期待他进入大学以后,人生旅途会走上一条更光明更宽阔的道路,却没想到那是一条更为崎岖的弯路。 好在,他终于遇见了陈洲。 这天晚上,他们不知聊了多久,聊他们互相彼此不曾参与过的从前,喃喃细语,声音低垂着坠入了梦境。 一觉醒来,张向阳的手机彻底歇菜了,一点电都没了,他连忙给手机充电,心想自己昨晚什么时候睡的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快睡着前,陈洲跟他聊大学时登山的经历……张向阳心里一动,心想下次他们也可以一起去爬山。 手机扔在家里充电,张向阳被他妈带着出去走亲访友,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李玉娟最亲的就是前前后后家里一起劳作的妇女,儿子回来了,她半炫耀半骄傲地带着张向阳去他们家做客。 张向阳知道这些阿姨婶婶就是自己妈妈的“同事”,平时生活上也是互相照应,很有礼貌地向这些阿姨们问候道谢。 他长得本来就挺好,打扮了更清秀端正,引得阿姨婶婶们夸赞不已,李玉娟拿出新手机,又引来一片艳羡之声。 “不是他买的,他们单位发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