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非要张向阳用全身心去抵抗才能压制住胸膛的震颤。 “哪会,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张向阳强笑道。 “嗯,”陈洲道,“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陈洲到了家,进门就发现情况不对。 周英驰坐在沙发里,正与一个女孩说话,两人有说有笑,听到开门的动静,周英驰先回了头,“陈洲,你回来啦?” 陈洲关上门,“妈,”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信步向前,走到沙发后停住,低头看向周英驰的腿,“不是说风湿犯了吗?” “是犯了,这不叫小余来给我做了做艾灸吗?” 姑娘冲他微笑,眉目娴静,陈洲对她微一点头。 周英驰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儿子,陈洲,小余,你别看他年纪轻,现在在空华当总工程师呢,手下几百号人都得听他的。” “这是小余,余琼枝,楼下中医堂的医师,水平可高了,我这两条腿就靠小余帮忙了。” 周英驰把气氛炒得热闹,两个人年轻人却是一个脸上平淡无波,一个笑中带着无奈。 陈洲按着周英驰的肩膀,“妈,爸呢?” “你爸还没回来,今天医院要开会。” “嗯,那你们忙。” 陈洲对余琼枝微一点头,轻拍了下周英驰的肩膀,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堆了一堆食材,活鱼在水盆里蹦,还有蛤蜊泡在水里,陈洲抄起盆,翻了两下蛤蜊,把水倒了,重新放干净的水。 没一会儿,外头传来了关门声,然后周英驰就进来了。 “陈洲……”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 周英驰沉默半晌,道:“不喜欢哪?” “我是看小余真的不错,人漂亮,性格又温柔,做事细心,妈妈想,万一你俩有缘分呢?” 陈洲拧了水龙头。 他回头道:“鱼要杀吗?” 周英驰所有的力气全打到了棉花上。 他这儿子就是这样,好像从来不反抗父母,听话的不得了,可总是将他们拒之门外。 周英驰想哭,一扭头,轻声道:“等你爸回来再杀吧。” “腿还疼吗?” “好多了。” “年纪上来了,自己平时要多注意。” “嗯,你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挺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困在盆里的鱼尾巴拍打着水面。 周英驰道:“你回房间休息吧。” 陈洲回了房间,他习惯性地走到封死的窗户前。 窗户封死了,前面没法擦,日久天长变得昏黄斑驳,外面的风景也跟着一起黯淡下去。 “陈洲。” 陈洲停下脚步,仰起脸。 窗户开着,青年双手盘靠在窗户上对他笑,“上学去?” “嗯。” “真羡慕你。” 青年叹了口气,笑脸平静,又说了一遍,“真羡慕你。” 陈洲扶着自行车仰头看向沈轩。 沈轩是这个弄堂里最出色的大哥哥。 少年班、天才、出国留学、加州理工、物理博士…… 无数光环笼罩。 但陈洲听说他病了。 去年冬天回国,就一直留在了国内治病。 陈洲跟他不熟,只是父母常在饭桌上谈起沈轩,谈他有多优秀,希望陈洲向他学习,自从沈轩得病以后,这个名字就不太出现在陈洲的耳边了。 陈洲读的封闭学校,周一到周六都住宿,周日回家,沈轩的名字又出现在了饭桌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