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能耐凭空消失,定是背后有手眼通天的人帮他,且不止一家。” “那王爷身上这毒……” “还是得咱们自己想办法。”贾砺起身,细细看周曜的眼珠,见他眼白之中那几缕丝线般的淡淡蓝色似比从前更深了些,眉头皱得更紧,“王爷身上这毒怕是快压不住了。若还找不到解药,定会伤及性命。这回得让老孙头用些狠药,方能确保无虞,只是这样一来,药性更烈,王爷怕是又得吃苦。” “无妨。”周曜淡声。 那种蚀骨钻心的痛,他在刚中毒时曾尝过许多遍,无非忍耐而已。 但这终究是扬汤止沸,难以根除。 而他,终究需要足够的时间来铺好后路。 不管是为太子,还是为他的小孺人。 周曜闭上眼,藏尽翻涌的情绪,只沉声道:“只剩最后一场恶战便可回京,届时朝堂必生风浪。还是得找到姓汤的,问出解药所在。” 贾砺肃然拱手,“老夫定会竭尽全力!” * “姚州有位神医叫汤隐,不知世子可曾听说过?” 京城郊外的梅林里,谢清玄拂尘轻摇。 他的对面站着的是陆凝。 两人原本八竿子打不着,因谢清玄在京城声名鹊起后颇得高门贵妇推崇,潘氏满心扑在公府前程上,听闻此人能掐会算极擅让人趋吉避凶,哪有不动心的?谢清玄被周曜困在王府之前,她便邀了好几回,等谢清玄重出江湖,潘氏丝毫不知他曾在王府逗留的事,反觉得此人神出鬼没身怀秘技,愈发殷勤相邀。 次数久了,谢清玄跟陆凝光凭照面都已成了熟人。 今日京城厚雪,红梅怒放,陆凝陪府中女眷到此处赏梅,因不欲听她们议论家长里短的琐碎事,独自到坡上散心。 谁知竟碰见了谢清玄。 梅林偶遇,闲谈之间,谢清玄轻描淡写地提了此人。 陆凝原本临风而立,闻言神色微紧。 汤隐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 先前淮阳王重病时,有一回他去祖父的书房,就曾听老公爷和潘氏在内室里谈论此人,还提到了淮阳王周曜,声音压得很低。若非陆凝犯懒走了后堂的角门,定然听不到这名字。饶是如此,在听见他的脚步靠近时,老公爷跟潘氏便立时岔开话题,分明不愿让他知道此事。 后来陆凝留意打探,也只知此人似乎是个南边的神医,与之相关的事都由老公爷最信重的人去办,半点都不往外泄露。 如此遮掩深藏,必定事关重大。 陆凝知道祖父的戒心与防备,未再多探。 谁知此刻谢清玄竟会忽然提起? 他眉峰微动,状若随意地道:“天底下自称神医的不少,却多半沽名钓誉,这人是何来路?” “我也只是听说,心存好奇。还以为世子见多识广,会知晓一些。” 陆凝笑了下,没接话茬。 谢清玄却已从他的神情中窥出了端倪。 进京后处心积虑地打探陆家众人的秉性,他其实很清楚,比起潘氏的贪婪谋算,陆凝对他并无所求,态度也不算热络。今日偶遇攀谈,无非碍于情面而已。从最初的客气疏淡,当方才微微色变,很显然,陆凝知道汤隐的名字。且故作不知,避而不提,分明是背后藏有蹊跷。 果真是陆家! 谢清玄眸色稍寒,作势去理被风吹卷的衣袖,因不欲陆凝起疑,随口又说起了旁的事。 梅林中两人并肩而立,衣衫飘然。 从远处瞧过去,倒像是故意约了幽僻隐秘之地,商议事情似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