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确认她这可怜的小脖子还好好的,没被周曜随手捏断。 成婚的头一天,她的小命就被盯上了。 玉妩逃命似的离开,两只脚走得飞快。 一路疾步走回新婚所用的清漪院,暮春渐热的天气里,玉妩已闷出了半身的细汗。佛宝瞧她脸蛋红扑扑的,额间甚至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还当是有急事,忙迎过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叫殿下。”玉妩小声纠正。 佛宝下意识捂了捂嘴巴,一面喊檀香倒茶过来,一面掩上屋门陪她往里走,压低了声音道:“殿下殿下,奴婢每日叫百来遍,总能改口过来。殿下走出这一身的汗,孙嬷嬷又没跟过来,难道是王爷的病情……” 她没敢乱说,只紧紧盯着自家主子。 玉妩轻摇了摇头,“王爷的病自有太医调理,我连医书都没碰过,哪能瞧出好坏来?这种事干系太大,咱们插不上手。” 说话间接了檀香递来的茶水,猛灌了两口压惊,而后让她把徐妈妈和莲屏也叫来。 人凑齐了,玉妩带她们去最隐蔽的内室。 “出阁前咱们关着门说过,王爷这场病定有许多蹊跷,外人不得而知。今日我过去也只是瞧瞧他长什么模样,至于病情好坏,我这双眼睛可瞧不出来,往后你们也不许问。不管外头还是私下里,都别议论王府的任何事,免得不提防出岔子。” 她难得肃容叮嘱,神情极为郑重。 徐妈妈是在场最年长老成的人,闻言颔首赞许。 “这府里不是别处可比的,如今这样子,说话做事更是半分疏忽不得。咱们刚进来,原就该不多说半句话,不多走半步路。便是私下里也议论不得,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朵,但凡半句错漏,是要出大事的。” 玉妩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檀香和莲屏见状,哪还敢掉以轻心?佛宝亦深悔方才失言,牢牢记在心里。 玉妩这才松了口气,道:“咱们嫁进王府是信国公府在背地里弄鬼,非淮阳王所愿。他肯让孙嬷嬷和徐司闺善待于我,已是宽宏,若咱们真把自己当根葱处处插手,反而犯忌讳。王爷那边若有事,孙嬷嬷定会明言,咱们就当是塞进来的摆设,要处处安分守己。” 这般叮嘱,便是今日探视的成果了。 夹着尾巴做人,少说少动,保命要紧。 佛宝她们都应着,末了又问道:“既然无需插手,殿下也不必去伺候王爷了吧?” “这倒不必。” 玉妩说着,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出阁之前她最发愁的事,除了前路未卜、淮阳王不好相处之外,便是如何伺候病重男人的起居。毕竟她年弱体娇,想搀扶男人起身都难,更别说喂他吃饭喝药,甚至擦身更衣。 ——那对娇养闺中的姑娘而言着实太难了些。 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为此犯愁了。 淮阳王既然不许人乱窜,她自然不必往跟前凑,静观其变就是。 想到这里,玉妩被惊吓的心情稍稍好转。 遂出了内间,琢磨起晚饭来。 *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淮阳王府也不例外。 周曜是元后嫡出、东宫胞弟,又有赫赫战功,哪怕跟乾明帝父子间有不少龃龉,先前在朝堂也占有一席之地。这座王府几经营造修缮,建得殿宇峥嵘、屋舍宽敞,后院里每处小院落也都配了小厨房,器物一应俱全。 玉妩无需烦劳徐司闺,便可自备饭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