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眼尖地瞥见他们有交谈,差点要以为他们不认识。 前台招待咳了一声,硬着头皮上前。 “两位……是来办离婚手续的?” 姜黎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她往阮星蘅身边跳了一步,轻轻抓住他的手心,有点儿尴尬地清咳了一声,“结婚室在哪儿啊?” “啊?哦!前面右转就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刚进门就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姜黎忍不住仰头吐槽道,“阮星蘅,你能不能不要板着脸,你这样显得我很像人口贩子。” “麻烦你也不要离我三寸远。” 阮星蘅淡淡瞥了她一眼,他的指尖微不可见地动了动,刚好挠到了她的手心。 他心意微动,侧眸看姜黎像个小兔子似的又悄悄钻到他身旁。 阮星蘅唇角勾了勾,下一秒听见她说—— “我们能不能暂时和好啊?就把分手的事情忘掉。毕竟……”姜黎凑在他耳边小声嘟囔,“假结婚就要有假结婚的样子嘛。到时候我们演的不像被拆穿了,双双变二婚,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阮星蘅静静地看着她,眼光下她一对黑色的眼珠愈发透亮,随着睫毛一眨一落,像极了岩浆里最明亮的曜石。 她天生便是聪慧,最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愿什么。 譬如此刻她委屈巴巴的求饶,实则是在逃避对那一场无疾而终的分手的解释。 试探地踩着他的分寸,妄图撒娇糊弄过关。 面对她狡黠又无辜的脸,阮星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顺势牵起她的手,说了句,“以后再说。” 以后对阮星蘅来说是个很有分量的词,他不知道姜黎是否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只知道她填表格的时候写的欢快。 等到她将笔递给他的时候,阮星蘅发现自己的那栏信息已经被填的差不多了。 姜黎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怎么样,我记得没错吧。” 信息表上有一栏是空着的,阮星蘅提笔写了未婚二字,抬头看见姜黎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阮星蘅,你谈过几个女朋友啊?” “没你多。” 姜黎讨了个没趣,哼了一声道,“我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啊。” 到拍结婚证的时候场面一度陷入尴尬,摄影师先是帮他们两个人调整了一下位置,又示意姜黎将头往男方身边靠一靠。 姜黎好歹有一点摄影功底,脑袋歪歪,眉眼弯弯。 摄影师哎了一声,摁下快门的一瞬又抬起头,“那个男方笑一笑啊,娶个这么漂亮媳妇还不乐啊?” 上学时阮星蘅就不爱笑,他像是有什么拍照尴尬症似的。姜黎摸了摸他的手心,突然会心一笑。 “阮星蘅,你又紧张了啊?” “别反驳,我早就发现你一拍照就会紧张。” “还有你撒谎的时候左边眉毛会跳!”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这些记忆早就深深的镶嵌在姜黎的脑海深处。 她向下垂了垂睫毛,也是正时阮星蘅突然看向了她。 阮星蘅轻轻捏住了她的小拇指指节,这个只有他们共同知道的互相给与支撑的秘密,共同映照着从未随着时光消逝的爱恋。 也正是这个时候,姜黎深深的确定了一件事情—— 她踮起脚:“阮星蘅,你还是喜欢我的对吗?” 纵然喜欢有一分。 姜黎垂了垂眸子,夺目的闪光灯亮起,她忽然咧着嘴笑着说,“我可不可以重新追你啊?” 出民政局的时候,姜黎怀揣着两本热乎乎的结婚本,心里还有点飘忽忽踩在云上的感觉。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松,直到阮星蘅打开车门提醒她两个小时后要去市中心开一台心外手术,她才如梦初醒地松了手。 红色的印戳像是一个新的印记,结婚证上崭新的一页都在昭示着他们应当启航人生新的一步。 姜黎的目光从不断变化的街景缓缓移至车窗内。 人生数十载,她从不留遗憾。 姜黎稳了稳心神,攥紧自己的拳头,突然有梦回十八的那股冲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