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城城主突然恍悟:就算自己想要投其所好也是完全没有机会的!正常的修真者谁会随身携带这么多的飞剑?除了薄云意——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修士啊! 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袋,知道里面只有各种咒符的广平城城主内心油然而生一阵悲凉。 这世道…… 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修习阵法,修习炼器之道该有多好! 这后悔之心只存在了三秒,就在唉声叹气中消失了。广平城城主心知肚明,令自己在整场争斗中处于下风的并非是因为阵法或者是炼器,只是想来想去,总是意难平。 ——只是意难平。 一边把自己花去的数额如数打回替天行道的账户里,广平城城主一边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明明也有不少人夸过自己颜色动人,可惜颜值到用时方恨少:自己为什么没有长得比现在更好看上十倍呢?这样自己哪里还用担心什么薄云意,一个指甲盖就能把对方比下去! 可惜,现在再转回头去临时抱佛脚早已经没有用了,广平城城主只能化悲愤为食量,低下头恶狠狠地切起了肉排。 沈清宴端着几只叮叮当当的酒杯走回来,给每人桌前分别放了一盏。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世界这么大,我们能相逢在一起也算是缘——来,干一杯吧,一杯之后泯恩仇,嗯?” 他站在灯火下笑着举盏,绛红色的酒液在瓷白的杯中回荡旋转,杯壁投下的阴影更衬得他的指尖白得像葱管。 只是注视着他站在那里,薄云意的心头就莫名地轻轻一荡,像是一艘小船自春日里来,在微冷的湖面里破水而开—— “我从前其实是不信缘的。” 薄云意轻笑道。他拈起酒盏一饮而尽,深深地望着沈清宴的眼睛:“——自从遇见你之后就信了。” “花言巧语。” 广平城城主轻蔑地哼了一声,抄起杯子一口喝干,特意对着薄云意亮了亮杯底:“说好的一笑泯恩仇,你倒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泯恩仇也是要分人的。” 薄云意眼皮都不抬:“和你这种不怀好意的人就不可能有什么恩仇好泯——有仇我肯定就当场报了。” 什么意思?这是在警告自己吗? 广平城城主冷笑:“小人之心。” 薄云意闻言抬起头,向着他一笑,黑黢黢的眼中深不见底:“有些人倒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容人之量呢……可惜啊,恐怕到老死都没有机会。” “您的年纪都已经是我的多少倍了,只想问您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里,可曾有什么人喜欢过你?” “你!” ……恶狠狠的一记补刀! 广平城城主今年活了不知道千载万载,却还是货真价实一只童子鸡,薄云意的这一刀简直是又快又准,一刀命中广平城城主的心口…… 沈清宴站在一旁长叹了一口气。 “别说话了,喝酒。” 他拎起酒坛将两人喝空的酒盏重新注满,同时丢给了薄云意一记冷冽的眼神。 薄云意自知理亏地喝起了酒来。 小店中一时弥漫着酒香,能喝酒的都在慢悠悠地喝着酒,不能喝酒的也分到了一小碗酒酿。就连这一小碗的酒酿都把灵菘吃得醉了,他变成了那棵巨大的白菜,满院子地追着兔子打醉拳。 龙笑笑和洪文明唯恐天下不乱,带着替天行道坐在房顶上看着院子吆五喝三,不一会儿居然聚起了一小群人,开始针对这场醉拳的胜负彼此下注——倒是没人押灵菘赢,只有人赌他什么时候清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