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捏了捏, 原本平整的纸张有些变形, 他明白, 若不是喻唯熳的默许, 赵姝平哪里会找到空子再次给她送这股份转让合同。 但是他也不明白,她又是为了什么默许这一切。 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喻唯熳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这样的东西,也许这只是个开始, 又或许这只是不计其数的合同之中的一封。 进门之后过了许久, 屋子里许贺沉连灯都没有开, 甚至一步都没有走动过, 仍旧站在原来进门之后的位置,拿着股份转让合同的手就垂在身侧, 沉默看着黑暗之中的一切。 忽然觉得自己很不称职。 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 许贺沉思绪归拢, 迅速将手里的文件放回袋子里,同时将灯打开, 而后开门, 意味深长笑了笑:“改主意了?” 喻唯熳是来拿那个袋子的,听出他在逗她, 她站在门口有一瞬无奈,却也忽地起了坏心思, 她进门,反手将门关上,背抵上去说:“改了。” “听你的建议,今晚我住这儿,”喻唯熳狡黠看他,提了自己的想法,“你住我那儿。” “怎么样?” “这样啊。”许贺沉声音稍微拉长,似是在思考,只是思考时人却没停着,仍旧迈着小步子朝她凑近,距离本就不远,许贺沉三两步将喻唯熳逼在他与大门之间,却在两个拳头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垂眸,已经想出答案,是不准备答应喻唯熳这建议:“感觉不太行,万一我在你房间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唯唯,到时候我还得完成我答应你的那个愿望。” 许贺沉特意强调,特意解释,话里话外都是处处在为喻唯熳着想:“这样的话,你还得跟我坐一次躺椅,可是你这不是脚不太方便?” 他跟她打着商量,眼中满是对她脚腕的担忧:“咱们,先缓缓?” 喻唯熳:“……” 喻唯熳彻底没话说了,不要脸这方面,她从来都比不过许贺沉,也说不过许贺沉。 不过他可能有一点比不过她。 喻唯熳愣了一会儿,原来他早就猜到那躺椅就在她屋子里,不过遇山就架桥,总能越过这道山峰,她不再以懒懒的样子靠着大门,身子站直,自己往前朝他走了两步,撞进他怀里,将两拳的距离缩减为一个满怀的拥抱,“缓什么缓,脚伤了又不是嘴伤了。” 这话说完,喻唯熳踮起脚尖,许贺沉还没反应过来,唇角处就被人浅浅啄了一下,这一下,她没松开,仍旧贴着他的唇角。 右边有过那个她咬上去的印记,那时候在明安总想着给他左边也来一下,只是没能实现,但是现在可以。 喻唯熳拿捏着力气,能让他感觉到疼就行,但是不能留下证据。她攀着许贺沉肩膀,对他左边唇角,轻轻咬了一下。 咬上去之后却没有痛感,有的只是丝丝麻麻的触觉,许贺沉感觉到这股挑起的火,没忍住微微低了头,垂眸去看喻唯熳,两人视线刚对上,喻唯熳眸光细闪,带着狐狸般的狡猾,但只一眼,她错开视线,随后就拿起柜子上放着的袋子,反手开了门,样子还有些吃惊:“脚腕疼,没站稳所以不小心又咬了你一下。” 她已经站到门外了,杏眼弯起,嘴角上扬,但语气里满是不好意思,不见一丝懊悔:“沉哥,不好意思啊。晚安。” 门关上,徒留满室橘子香。 许贺沉承认,这点他是真的比不上喻唯熳,她可以只用一个动作就掀起他原本平稳的内心节奏,而后引出一系列压不下去的火。 但没关系,今天种种,以后都得要回来。 …… 三号开始到六号,喻唯熳都要加晚班筹备七夕的社会新闻系列环节与稿件,不用她打电话,许贺沉每晚准时出现在电视台办公室门口。 其实脚腕早就已经不太疼了,正常走路完全是可以的,但许贺沉态度强硬,每次都不给喻唯熳自己走路的机会,就这么当着同事的面儿抱她下楼。 大家想看又不敢看,也不好意思看,更没想到喻唯熳能与平日里低调至极的津耀董事长许贺沉在一起,明明两个人,也只是合作过两三次,而已。 当事人自然不会知道已经成了同事们口中的热议对象,但单凭眼神,喻唯熳也能觉出不好意思来。 许贺沉照例抱着她坐电梯下了楼,喻唯熳却突地想起,有今晚必须改完的资料落在了办公室,她好说歹说,为了不让许贺沉再跟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