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嗓子哽咽,有种忍不住要落泪的感觉。 李温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认真地凝视他,徐徐道,“大仁哥为我而死,我为了他服丧三年,乃是应当的。侯爷先回去治腿,把腿治得好好的,若是三年之后侯爷还没忘记我,就来扶桑镇找我……到时,我也会等着你。” 路不病启齿大笑,似压抑已久的郁气此刻终得一泻而下,不知是甜是苦的泪也随之不绝流淌。 “有你这句话,我路不病就算是死,三年后也要爬回到这里来!” 他笑声很大,李温直略慌,怕他把人给引来。 她非是铁石心肠的人,路不病一次次地对她吐露情意,她焉能不知?只是之前她的心都在李大仁身上,对他视若罔闻。 如今李大仁死了,父亲也已是年迈之身,她要想找个依赖终生的男人,没人比路不病更好了。 况且,她和他之前,也不是一点情意没有。 李温直感觉自己正走上一条崭新的道路,究竟这条道路通向阳光,还是黑暗,现在谁也不知道。 两人既互有厮守之意,便不再如之前那样互相疏离冷淡。李温直将那朵用丝带扎成的万寿菊留给了路不病,当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谈起董家的强势逼婚,李温直道, “董昭昭她是个被惯坏的女孩,心肠有多坏倒不见得,但她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到手。你若不想和她成婚,须得想办法,叫她挫败,主动退婚。” 路不病乍然通晓了李温直的心意,宛如身在云端做梦一般,脑子还热懵懵的。他平时就好武而不善谋算,李温直要他想办法,却是犯了难。 “董昭昭一心一意想要我,董无邪也在旁边帮衬着,怎么肯主动退婚?” 李温直索思良久说,“从她的短处入手。她娇生惯养惯了,多少得爱慕虚荣。若是她觉得跟着你吃苦,自然就不缠你了。” 这一招攻其短处的办法,还是当初她在长华宫跟申姜学来的。 当时申姜想与贺兰粼套近乎,看准了他独来独往甚是孤独,便每日陪他,给他温暖,果然贺兰粼不久就动心了。 想来对付董昭昭也是如此,抓住她最想要的和最不想要的,就等于拿捏住她了。 路不病听了李温直的主意,一时仍想不到该怎么做。左右思量,自己身上最贵的东西,莫过于那一块金光闪闪的第一侯令牌了。 若是,他将这东西给舍弃了呢……? 是不是把董氏那缠人的枷锁也给舍弃了? 若是他将来不再当侯爷,卸甲归田,日日与美若天仙的李温直相伴,过着美滋滋的平凡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换,比他独自一人守在空落落的侯府不知甜了多少倍。 李温直见他发怔,知他已经有了决断。她今日说的话已经够多了,不欲再多窥探路不病的心思,端起纱布匆匆地跑掉了。饶是路不病在后面急喊,她也装作没听见。 出了门,才恍然发现李壮和李大礼等人正在听墙角。见她出来,李壮慌张,假作无意地一笑。 李温直不悦地瞪他一眼。 …… 勤政殿。 路不病站在金殿之中。 按照之前的约定,现在就是他最终选择的时候了。 董无邪今日本该也来,奈何他被禁足在府中不能外出,便只有贺兰粼一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