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她微肿的唇,擦净了嘴角的血液,阴暗地嘲讽道,“记着,以后若再咬我,要这般。” 申姜大吼道,“你就是个疯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话没说话,她就被他按在怀里,剩下的半句生生闷堵住。 贺兰粼捂她嘴,“别骂。” 申姜呜呜不清,“做……梦。” 他眨了眨眼如轻颤秋叶,手没再捂她的嘴,似和她的骂声妥协了。 贺兰粼爱怜地抚她羊脂般的柔肤,醉意朦胧地说,“……前几日他们要我去选妃,思来想去,我还是最喜欢你。你若乖一点,我便不要别人了,只要你。” 申姜齿冷,觉得他无耻到了极点了。 可悲的是,她被无耻的人缠上,还没法脱身。 “没门。” 贺兰粼手掌印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又寒又暖。他眼皮坠坠地沉下来,将她圈在双臂间,无限爱怜,仿佛她是什么精致的宝物似的。 申姜脸色灰冷,只悔恨无比。 当日在叶府的地牢时,她若不是因为那一念之差铸成大错,焉能有今日的光景。 她一阵自厌。 无论心里怎么暗潮汹涌,两人此刻千丝万缕地纠缠在一起,难分难清。 …… 良久风平浪静,申姜睁开眼睛,头顶的龙凤锦绣床帐明黄得刺眼。 身上传来一股剧烈的酸痛,骨头似乎根根都断了。贺兰粼折磨起她来比以前更狠了,还真是一点不留情。 她呃地闷哼一声,瞪向身旁浅浅睡寐的男人。 贺兰粼的睡颜很沉静,一动不动,像午夜月光下静谧的湖水,没他醒着的时候那么令人生厌。心口微微露出,从前为她挡的箭伤清晰可见,结成一段不长不短的疤痕,仿佛在无言地诉说着两人逝去的过往。 申姜心下愈加痒恨不住,不愿在此久留,起身默默地穿起衣衫来。 刚把盘扣一排排地系好,一只匀净修长的手就拍了拍她的腰。 “走了?” 申姜将他的手拨开,冷淡地提醒,“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贺兰粼一哂,散散慢慢地躺在锦被之间,脑袋沉沉的,还自有点上头。 他沉溺地说,“阿姜,陪我再躺一躺。” 申姜一凛,蹙眉道,“这是随口一说,还是陛下您的命令?” 他漫不经心,“是随口一说。但你若不听,便是命令。” 说着,手上的力道一收,拽着她的衣带连带她人都拽了回来,三下两下地将她好不容易系好的排扣又扒拉开。 申姜低呼一声,贺兰粼的气息洋洋洒在她身上,令她浑身都发痒,不舒服得紧。 贺兰粼垂眸瞥向她,脸色蕴有轻淡若无的笑容。他似还没睡醒,抑或是醉意还有些许残留,顶着她的额头再又闭上眼睛,浑然把她当成了一个枕头。 申姜恍然想,他似乎是吃软而不吃硬的。每每她假意讨好他,他总是全然中招,满足她的目的;而她一跟他掰硬手腕,就总要吃亏落下风。 如此又蹉跎了片刻,申姜终于等来了救星。 江无舟前来禀告说,几位世族族长和朝中大臣要觐见贺兰粼,已经在勤政殿的主殿等候了。 贺兰粼才登基,根基不稳,政事上一向不马虎。申姜知道他一定会见,便用力甩脱他的手臂,主动退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