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这身长裙系扣甚多,每每她自己临睡前解衣都要解半天,却被他那几根漂亮的手指扒拉两下就开了。 申姜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擦了擦泪,急忙捂住他的手,恳求道,“别, 我今天不舒服。求求你, 放过我一天?” 他一滞,随即面露被阻止的不悦, 毫不留情地拨开她的手,冷沉沉地道, “防备什么?我要一定想做什么,你阻止得了吗?” 申姜吞了吞嗓子,无能为力。 没过片刻, 下裙也被他拆开了。 申姜捂着肩膀, 周身凉丝丝的。 这样被人毫不避讳地盯着看, 着实极为尴尬。 她今日确实不舒服, 被董昭昭的弹弓打中的地方都肿了, 其他细小的伤痕也是一压就疼。 然贺兰粼却不甚着急,抬起她的下巴, 端详半晌, 观赏似地说, “还好, 没伤了脸。” 申姜侧脸相避,“若伤到脸,你觉得遗憾了?” 他柔溺的手指转而碾了碾,在她下巴上不轻不重地一捏,“自然得遗憾,你这般好颜色,天仙也是不换的。若因为些乱七-八糟的事毁了脸,着实暴殄天物。” 申姜怏怏不乐,心想自己不如真毁了容好,贺兰粼见之嫌厌,没准大发慈悲就放了她,总比现在这样日日缠弄好。 说来都是她自作孽,当初她干嘛非要招惹他呢? 贺兰粼从怀中取出一小瓷瓶的药,用指腹沾了,涂抹在申姜病患处。 蜡烛还没熄,申姜就这般被他按着,脸颊真是烫似火炭,然他手指上药膏的触感却是冰凉而黏腻的,一时令人酸痛交加。 申姜激灵灵地微小颤动,贺兰粼蹙了蹙眉,在她挺直的脊背上一拍,“乖些。” 她一麻,遂不敢再动。 贺兰粼专注地上了一会儿药,像是在擦拭一个精致的瓷瓶一样,不允许其上有一点点的瑕疵。 待药膏晾干,他忽然问,“疼不疼?” 申姜一愣,听他这语气柔和冲淡,含着几分怜惜之意,恍惚间,仿佛他又变回长华宫那个温煦无害的少年了。 一阵酸楚淹没心头,随即申姜想起,他大概不想她容色受损,才给她涂这些药膏的。 她静默了一会儿,说不疼。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犹犹豫豫地问,“你……不杀我了?” 说出口她便后悔不迭。 哪有赶着求死的? 贺兰粼果真目色深奥地盯了她一眼,旋即伸手将她揽住,重重地揉进怀里,那样贴合没有距离,就像她本身就是他身上附着的影子一般。 他动作虽沉溺,口气却冷,“当我知道你还敢背着我和叶君撷勾结时,确实想杀了你。” 顿一顿,将她的面颊捧起来,使劲掐了一下,“……你早答应了嫁我,我才是你夫郎,为什么你还惦记着别人,嗯?” 他一边说一边将她吻住,细细密密,吻中暗藏怨毒,如寒冷的火焰一般。 申姜被他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嗓子里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杂音,真是无比后悔刚才自己嘴欠说的那句话。 她越楚楚可怜,贺兰粼便越磋磨她,仿佛要用这种冷酷的方式,来逼她忏悔。 这一晚上,三十个军棍虽没挨,三十个吻却足足受了。 申姜不知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受这般的惩罚。 …… 董昭昭的喘鸣之症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翌日清晨便生龙活虎,一如往日了。 她生性好动,不喜欢在床榻上久呆着,第一件事便是问贺兰粼怎么处置刘申姜。 照顾她的嬷嬷很是为难,支支吾吾地说道,“罚了……痛骂了一顿,殿下都把那女人骂哭了。” 董昭昭眨眨眼,“就是骂?” 嬷嬷又补充道,“……应该还亲自动手打了吧,昨夜一直听见殿下营帐里传来那女人断断续续的哀鸣声。” 董昭昭难以置信,“就仅仅是这样?” 她不相信,那女人害她发如此的恶疾,到现在还能留得住性命。 当初她幼年时,也有一个强盗想欺负她,桢哥哥可是将那人的脑袋给拧下来,大卸八块了。 董昭昭秀眉一蹙,升起一阵暗火,趿鞋便往外冲了出去。 她手脚麻利,嬷嬷都来不及跟上来。 她要亲自问问桢哥哥,到底打算怎么处置那女人?这事总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 今日山中雾气很大,朦朦胧胧的,空气中带着湿漉漉的水珠。 董昭昭没走几步,就看见贺兰粼独自坐于一块青石之上,穿着身白衣,未曾束发,领口也微微敞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