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要留个人守着,本想着让云容陪在林夫人以免劳累,但又顾忌那女鬼白日里出来,届时她无法对付,可能还会有危险。 俞济主动提出留下,孟鸿卓便带着辛云容往西街那去。 有孟鸿卓在,找到地方不是问题,他一边打听着路,也趁着这次出来向街坊打听着林员外家的事情,问到的人要么就是不清楚,要么神色怪异,不愿多事。 孟鸿卓人高马大,不笑的时候难免泄露几分不好相与的气质。 云容观察了一会儿便主动分担询问林府的事情,孟鸿卓也松了口气,他的语气一向直白,没有女子那般柔软委婉,既然表妹愿意做那他也没必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以前这种事都是俞济去做的,可惜今天他守在林府。 辛云容上手很快,他和表兄兵分两路,担心被问到的人会惧怕孟鸿卓,两人隔了有几米的距离,她手里拿着表兄给的一袋钱,在那些点心铺子周围闲逛,今日看到厨房下丫头嘴里叼着的糖葫芦,她也买了一串吃了起来。 趁着买东西,她有意在卖糖葫芦的大娘面前嘀咕:“奇了怪了,我上回来林府见到的夫人好像年纪大些。” 头上裹着藏蓝头巾的妇人每日抱着糖葫芦树走街串巷,对这附近的八卦自然是知晓。 听到辛云容的话嗤笑一声,但又顾忌着什么,压低声音打趣:“这道长就不知道了吧,那位夫人前几个月病死了,喏……这是娶的第二个。” 辛云容故作惊讶:“怎会?我去年见林夫人身体还好得很,怎么会染上恶疾?” 她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会骗人,耳朵红了一下,就听到那大娘似是了解其中内幕般嘲弄地挑眉:“那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一下子病死呢。” 辛云容不好接话,她也不可能直接去问林员外和他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睁大了眼睛,第一次听到这样毫不掩饰地鄙弃话语,她干脆咬了一口糖葫芦压压惊。 隔了有半个月没吃了,吃掉表面的糖渣,再咬一口里面红彤彤的山楂,平日里上头的酸味并没有尝到,她只觉得有些开胃,吃完了一串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又和大娘买了一串,声音撒娇似的婉转,还像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因为一串好吃的糖葫芦就开心地笑起来。 偏偏身上又是朴素的道士服,半旧的衣裳愣是让她穿出了娇俏的意味来。 那大娘瞧着她,虽不想多事,只对她提醒了一句:“那林员外不是个好的,你长得这般好看,还是避开些。” 辛云容嘴里还嚼着糖葫芦,听了之后也没有不耐烦,乖巧地点着头让人很是受用。 她又问了几个摊子,得到的话都差不多。 费了不少时间,辛云容拎着几个油纸包的糕点打算回去找表兄说说听到的事情,突然发现这街上的人突然多了不少,他们来来往往,也不说话,瘦长的身影像云似的飘过,但又好像走得极慢,周围安静了下来,原本哄闹的街市贩卖声也悄无声息了起来。 这诡异的画面让人呼吸都屏住,辛云容看看左边又瞧瞧右边,本想透过人群的缝隙寻找表兄,但怎么找也没瞧见表兄原先站立的那个位置看到人。 他已经走了吗? 半天都没挤出人群,她正欲呼喊,肩头被人用力撞了一下,身体晃晃悠悠的半天没稳住,周围也没东西可抓,眼看着就要往侧边倒去,背后虚虚贴了一只手,极为轻巧地将她托起。 辛云容只觉得眼前一花,她又重新站稳了身体,摔倒时张开的手臂抓住了冰冷的丝绸慌乱一扯,现在低头一瞧,才知道那是别人的袖口。 那人许是没预料到她会这么大力,慌乱之中的力气超乎了云容的想象,看到被她扯着俯身凑近的少年,目光下只瞥见白玉般的侧脸,垂落在颊边的长缨差点打在她的脸颊上。 侧脸一躲,她又急忙松开手,迈了一步站在一旁去了。 脸上赧然,想到刚刚托着自己站稳的手怕是面前少年帮的忙,她福身福了一半又想到现在身份不同,拱手向他道谢。 小娘子动作有些不伦不类,低头弯腰正正经经地道了谢,丝毫不知晓比她要高上一大截的少年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