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难免高傲些。 辛云容知晓他的难处,避免又遇见怀文玉,接下来的几日都待在屋内不再出去。眼见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身体日渐虚弱,每日沉睡的时间占据了一大半,尽管鬼胎察觉到母亲身体的不适已经减少吸收营养,但依旧阻止不了身体的衰败。 当晚,孟鸿卓喂了她一碗观主调的药喝下去,扶她躺下,看她脸色苍白刚想说两句话,道观后山出现了一道极为明显的鬼气,一道观弟子发现端倪怒喝一声,其余师兄弟听闻动静跑出房间,那鬼气过于嚣张了些,观主心疑鬼族来犯,命一众弟子先行上山追赶。 道观留下的人极少,临走之前,孟鸿卓在辛云容住的房间周围布下鬼族不能轻易踏入的阳护阵,披着月色匆匆跟着弟子上了山。 山林黢黑,月黑风高,一只体型壮硕的赤鬼蹲在树林子里画圈圈,想起上头鬼将的发话,又悲从中来。 鬼帝对他的小妻子念念不忘,将部下丢出来当诱饵,好不容易修炼成如今模样谁也不想当靶子,偏偏抽签的时候就他手背…… 那小娘子活不活得了他不知道,望着山下越来越多的道士,他估计是活不了了。 赤鬼扭了扭胖腰,显出形来招呼那些道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这里一样,活生生一个“快来抓我呀”的好靶子。 这一挑衅,清修的道士恨得牙痒,脚下的步子都加快了不少。林子里举着的火把星星点点,时不时夹杂着观中弟子的怒喝,窝里的鸟扑腾着翅膀,在这夜里惊惶不已。 孟鸿卓前进的脚步一顿,风里掺杂的鬼气较他上次闻到的要淡,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云容,回头看了一眼早已布下阵的房屋,那里熄了灯,如他料想的那般安静无事,抛却那点不安,到底还是没有违背师命下山查看辛云容的情况。 一道黑影从房屋内钻出,她细细检查周围的动静确保没人瞧见自己,这才随意扎了头发迈着小步子往记忆里的房间跑去。 廊内吹来一阵凉风,冻得怀文玉缩了缩脖子,她加快了脚步,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很快就到了辛云容住的那间房子。 平日里孟师兄盯得紧,她想要靠近一点都不曾,怀文玉咬了咬牙,为了博得孟师兄好感她再三忍耐,如今他不在,这样好的机会她也无需再忍!她只需小心些不被发现…… 想到一会儿那狐狸精跪地求饶的样子,怀文玉顿时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屋内熄了灯,怀文玉仗着瘦长的身躯开了一点窗,刚想伸手跳进去身后猛然灌了一阵冷风直往她的衣领里钻去,和冬日里的寒冷不同,怀文玉打了个冷颤,骨头缝里如无数针尖扎入,身后仿佛有危险逼近,她来不及回头,那冷意往她胸腔里一扎,眼前一黑直接痛晕了过去。 那扇被打开一点缝隙的窗诡异地缓缓合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玄色长衫曳过地上的铜钱,所谓的阳护阵似乎并没有阻止这人的靠近,修长手指搭在门上轻轻一推,月色撒入屋内,黑靴一迈走进去。 辛云容睡得糊里糊涂的,隐约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她侧着身体睁开一点眼睛,只瞧来的那人身形修长挺立,听着脚步沉稳,不慌不忙的,不太像她表哥。 她想要睁大眼睛看来人是谁,但是身体太虚弱,眼皮不堪重负地压下阻挡了她的视线。 唯一能动弹的手指蜷缩在手心,房屋里没有风但不知为何一股冷意直直往她身体里钻,辛云容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飞快地跳跃着,像是林中的小鹿察觉到危机一般,身上毛孔炸起,被那阵冷风惊得四处逃散。 危险逼近她却无法动弹,张开嘴想呼唤也没有一点力气,若是来人心生歹意,她只能等死。 好在那人仅是站在床头遮挡住了屋外透入的月光,似乎低头凝视着她,一团黑影看不清脸,过了一会儿陡然俯下身来毫无征兆地吻上了她的唇。 很冷,就像是冬季里的冰水,寒气扑面而来,将她的睫毛都冻住了似的,但这些不过是她的幻想,她被人捏着下颌抬起了脸庞,失去血色的嘴唇被撬开,不知道那人到底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一股带着不知名香气的东西渡入了她的口中。 她不敢吃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她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轻微的挣扎也无济于事,那人强迫她咽了下去。然而吞下去的那一刻,她的身体违背她的心理,原本动不了的双手缠绕上了那人的脖颈,像是尝到了什么大补之物,拼命汲取着,而那人毫不吝啬地揽过她纤弱的背脊,和自己更为相贴。 “不急,都是你的。”m.WEDAlIan.cOM